交班的人照例来得有些晚了,等在岗亭室内的马科有些不耐烦。

    新婚妻子还在家里等着自己回去,每到他执夜班时她一定会煮好宵夜坐在客厅看电视。尽管他曾多次告诉妻子,自己的工作很安全,东区那群杂碎根本成不了什么事。再说那么多个岗亭,不一定就轮得着他,即便轮着了也能马上按下报警器请求增援,不到五分钟时间里他的兄弟们就能赶到。

    但妻子听不进去,她坚持认为东区是个野蛮可怕的地方。那里的人也都是些可怕的野蛮人。丈夫从事着包围西区人民不受他们迫害的工作,自己却时刻身处在危险之中。

    马科对此毫无办法,却又觉得有了些甜蜜的负担未尝不是好事。

    想着妻子美丽的脸,他发自内心泛起笑意来。

    门外走过来一个人,穿着同他一样的黑色制服,背着一把轻型武器。

    “怎么现在才来。”马科低声抱怨了一句开始交接工作表格准备下班,余光瞥了来的人一眼。

    他记得今晚值班表上写明来换班的是队的龚锡林,他对这个人没印象但好歹得有个部队的样子吧?

    眼前这人虽然穿着他们的队服却松松垮垮不成个体统的样子,枪也背得歪歪扭扭的。他皱了皱眉头盯着这人有些蜡黄胡子拉碴的脸,本能令他心中警铃大作忙去模卡在腿侧枪套里的手枪。

    但是已经晚了。

    另一支枪悄然抵上了他的太阳穴,是他们队里派发的手枪,枪口装上了消音器。

    拜拜。

    他看见那人微笑无声地做着口型,脸上笑容灿烂。

    他在极度的震撼与恐惧之中将手伸向警报器,但下一秒,子弹穿透了他的颅腔自后脑溅出一层血浆来。

    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