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啥了。”马占山摇了摇头,把扛在肩上的麻袋放下了,“这是我搁公社给你要的报纸。”

    “哎哟,这可是好东西,我正愁没地方要呢。”彼时盖房子不时兴抹什么灰涂什么涂料,都是糊报纸,这一麻袋报纸,整好解了朱逸群的燃眉之急。

    “缺啥少啥就跟三叔说,你三婶儿说了,给你张罗了一套里外全新的好铺盖,日常的家伙什儿也能给你凑不少,什么碗啊筷子啊,叔给你预备了,宏广啊,多给他打点儿凳子啥的,缺木料去我家拿。”

    “三叔瞧您说的,我算料的时候都留着余富呢,够四个板凳的。”范宏广挠了挠头发说道。

    “那还差不多,走,咱们进屋看看。”马占山迈步进了屋,“嗯,盖得挺周正,这灶台垒得挺好啊。”

    “还行。”

    “听说你在部队是炊事兵?”

    “是。”

    “会颠大勺做大锅饭不?”

    “当然会。”

    “嗯,公社食堂的老洪退休了,正缺个厨子呢,你先干着,别嫌弃,我把你的情况跟他们说了,你落编没问题,是正式工,得着机会还能转干。”

    “三叔,我干不了那个。”朱逸群低下了头,“我觉得在屯子里挺好的。”

    “好啥好啊?你这孩子知不知道好歹啊?”马占山抬脚踢了他一脚。

    “叔,我是因病回乡的。”朱逸群说道。

    “什么病啊?不就是少了两根手指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