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稚青呼吸困难,一旁的人也跟着紧张,太子不温和是真,爱酷刑更是真,可向来是他人代劳,此番竟然亲自动手,是之前从未有过的。

    原本高烧而潮红的脸因缺氧而更加红艳,小殿下其实没觉得那只手的力量有多大,但指骨实在硌得他喉管生疼,商狄如毒蛇吐信般在他耳边说道:“你以为这样说我就不会杀他们了吗!”

    喻稚青不言语了,也不肯求饶,只是挑衅一般地望着商狄。

    被勒住的时间仿佛过得格外漫长,喻稚青常有病痛,但肺腑像被火烧一样发慌却是头一次,就在他快要昏厥的前一刻,商狄方松开了手。

    “带下去。”

    在喻稚青痛苦的咳嗽声中,商狄冷冷地下了命令。

    商狄与喻稚青的首次对话就此结束,虽然商狄是胜利者不假,但喻稚青云淡风轻的三言两语就把商狄气得动了手,似乎也不是个落下风的样子。

    无论如何,喻稚青定是将商狄给得罪透了。

    歧国上下都以为商狄要对喻稚青大刑伺候,司掌刑罚的酷吏们摩拳擦掌,预备了一大堆刑具等着太子将人送来,甚至就连商狄本人似乎都是如此认为的,然而在喻稚青大大的得罪完商狄之后,歧国太子给他的处置却是饿他几天。

    “饿他几天?”听命的侍从难以置信,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正忙着处理公务的商狄凉阴阴地扫了他一眼,吓得侍从缩了缩脖子,不敢再问了。

    依歧国太子的命令,喻稚青被关进了行宫的偏殿中——离商狄起居的地方极近,原先是用来摆放奇珍异宝的——地方真是商狄亲自点的,旁人哪敢做这个主,只能遵令将少年和满墙珍宝锁在了一块。

    喻稚青被关起来的第二天,商狄早膳都没用便跑去看喻稚青,少年本就纤细,蜷在地上更成了小小一团,商狄扫过似乎还在睡眠的喻稚青,见这殿中当真只有珍宝,还全是金器珊瑚一类,突然道:“这里不适合关他。”

    旁人听了,还以为他们太子殿下总算看出不对劲,哪有囚犯和宝物关在一块儿的?就算只是单纯地不给吃食,那也该把人丢进牢里去饿着。

    商狄却又下了令,让人把关押喻稚青的偏殿给布置布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