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临尧艰难地支撑起身体,认真的说:“谢谢你。”

    在打到一半时,他就意识到,这不是一场真正意义上的战斗,也许称它为教学会更合适。冯翰几乎抓住了赵临尧在这场战斗中暴露的每一个破绽,在抓住破绽攻击后又轻飘飘地放下,赵临尧也在实战中迅速地成长,不断吸取着教训,绞尽脑汁避开。

    “你学的功夫很杂,在这个年纪,本不是一件好事,”冯翰终于开口,“但我想,你一定学过某种功夫,触及武学之根本,助你在学得浅显时便能融会贯通。”

    “赵临尧,我问你,你可曾师从朱游均?”

    让冯翰意想不到的是,赵临尧摇摇头,说:“我不知道。在我小时,曾有一江湖高人教授我一套拳法,但我并未知晓他是否是你所说的那人。”

    冯翰问:“可否展示一番?”

    赵临尧站直身体,凝神起式,即使刚经历一场恶战,身上青紫相间,他的一招一式仍然干脆有力,拉扯到伤处时也毫不动摇。

    他没有展示完全部内容,刚一半时冯翰就让他停了下来。

    冯翰酝酿许久,终于开口:“我想是了,此乃我师兄朱游均独创的一套武功。非根骨绝然者不能学。”

    “师兄临走前曾对我说,已将自己毕生所悟教给一幼童,能否流传,听天由命。”

    提及此事,冯翰沉默了。

    赵临尧站得笔直,目光澄澈,静静地等待他再度开口。

    冯翰问:“你可愿意跟随我继续学习?其一,我不愿师兄的心血付之东流;其二,我也想为公主府培养更优秀的人才——倘若真有以一当百的绝世高手前来刺杀,府里不至于无人可应——但现在的你,远远不够。”

    赵临尧只问了一个问题:“你在公主府,到底是什么身份?”

    冯翰笑了笑:“我不是什么可疑人物,绝不会对信昭公主有一丝不利,硬要说的话,那就是,德妃的故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