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荒谬了,”路蕴摇摇头,几乎不敢相信事实竟然比路烨党的推测还简单,“大夏人才济济,朝中还有那么多有识之士,我是不是还该谢谢你们抬举我了?”

    昆波斯说:“他们都没有你那样受到皇帝重用。”

    路蕴饶有趣味地抚摸着自己的下巴,问:“但是你们在我这里折了一个刺客哎,心疼吗?”

    “确实感到很惋惜。”昆波斯说,“我们培养一个那样的刺客是很不容易的,没有想到刺杀你竟然和直接刺杀大夏皇帝一样困难,因此我们并不打算安排第二次。”

    路蕴没有信他的话,自顾自地问:“那你当时要是知道未来我会抓你呢?”

    昆波斯说:“大概会离开京城避一段时间风头吧。”

    “呵呵,”路蕴笑了笑,“那看起来你的命还不如真契培养的刺客值钱。”

    “不,我们的价值无法比较,至少现在,”昆波斯忽然抬头说,“只有当我真契胜利之日,我们所付出的一切才会被公正地比较,只有在那时,你我才能下出定论。现在,都是为了大业。”

    路蕴冷下了脸:“不会有那个时候了。”

    真契对手下人的训诫几乎深入了骨髓,昆波斯之前分明还能像一个正常人一样交流,不知怎么的便展现出他无与伦比的狂热。

    即使已经成了叛徒,他仍然期盼着真契的胜利。

    路蕴站起身,居高临下,冷冷地对他说:“愚人。”

    已经不必再去问询楚彦箐了,该知道的都已知道,路蕴离开诏狱,外界的阳光洒满身,一瞬间几乎刺得人睁不开眼。

    冬天的太阳不该是这样的,路蕴心想,它应该是和煦的,温柔的。但她很喜欢这样热烈的光。

    路蕴眯起眼睛,仰头伸出手,仿佛想要抓住那灼眼的烈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