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打一盆温水来。”他吩咐着进来的仆人,仆人目光撇见屋子里还有一位陌生的少女,微愕然,也不敢多言点头应是,正要折身离去时,缪千里又道“先别去了,去归云坊那里借沐老板一件衣裳。”想了想又道“就说半月之后我还她一件新的。”

    沐念卿的东西可不是那么好借的,当初一个公玉央就要了他足足一万两黄金。

    仆人领命快速的离去了,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想起上一次兰池宫库房的一幕,孟古内心仍然难以平静,饶是她一向觉得自己遇事冷静自持,但是在面对缪千里的时候还是无法像从前一样直视他的双眼。

    只得低下头去,问“你的身体,怎么样了?”

    缪千里见她这般模样,闻言并未回答,而是走到屏风之后。

    有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孟古这才抬起头来向声音来源看去,透过山水画的屏风,隐约得以瞧见屏风之后的人在解着衣衫。

    “进来。”

    孟古脸忽的一烫,浑身血液倒流不畅,站在原地久久不肯挪动半分。

    “你不是来探病的?不进来如何能看得出我身体的好坏?”

    孟古这才猛然间想起来,在围着相府想办法进来时,曾听见有人在小声的议论着,说相国的肚子上被大夫给开了个口子。

    兀自为自己方才的想法感到懊恼,正要挪动步子走过去时,一抬头发现缪千里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面前。

    “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孟古的目光定格在他腰间缠着的白纱布上,上头隐隐有红色的血液渗透纱布,抑制住要伸手去拂的动作,她低头轻声问“还疼么?”

    缪千里摇头,“大夫说过几天拆了线就全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