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没有父爱,只是父亲用生命在龟山把所有的爱都表达了。

    陈天戈陪着冯立萱在露台发呆。

    陈天戈不会劝人,他觉得冯立萱也不需要劝。她只是需要安静的时间,来把自己父亲的形象生动起来。

    “我小时候恨过爹娘,总觉得我是被抛弃的人。三爷爷什么也不说,只说他就是亲爷爷。”

    “长大了些,偶尔听到赵家人悄悄的议论,我知道了,我父亲是个做贼的。我就一直回避父亲这个概念。”

    “即便成人了,我都没有开口问过三爷爷事情的原委。我一直觉得我就是个孤儿,还是个贼的女儿,被三爷爷收养了……”

    感觉冯立萱的语调很平和,就像讲别人的故事。把腿蜷缩在藤椅上,双手抱着膝盖,头垂着,低声呢喃着。

    “就是一年前听你说了,我也没去仔细品味,还是把爹娘深深的藏着,那怕是到后来你讲了好多,从祖师爷到我爷爷,我都是在听故事。”

    “天戈,我不该怪爹娘,可我却从小就把他们忘了,甚至不敢承认是他们的女儿。即便是面对你,我也一直在回避我那个做贼的爹……”

    陈天戈不知道怎样做,也不知道做什么合适。

    冯立萱的心结,只有她自己能解开。

    两把藤椅有些距离,陈天戈只是拖着自己的藤椅,放在冯立萱的对面。

    冯立萱蜷缩的身体,让陈天戈有些无所适从。她抖着肩膀,那是在哭泣,可陈天戈不知道该怎样安抚。

    或许哭哭好些吧!

    人的生命轨迹,其实并不真正属于人本身。偶然的因素,往往会有巨大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