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前世的国际歌,回忆抗倭战争,缅怀革命烈士——这段时间里,所有能让自己稍微振作的办法,他都尝试过了。但也撑不了多长时间了,脑中维持理智的那根弦,已然绷紧至极限,随时可能断裂。

    “七重门……七重门……”

    他蜷曲着身体,用头轻轻撞击铁壁,以此保持清醒。

    哐当——!

    上方的铁门被打开了,光线照了进来。

    “又要来了,还差一点……还差一点点……”

    伊文立刻闭上眼睛,以防被强光刺伤,同时深呼吸,以便吸入更多的新鲜空气。新鲜空气很难得,所以在铁门被打开的时候要大口地呼吸,这能帮助他保持理智。

    几名副武装的圣教军打开铁门,将他扶了出来,并帮他戴上沉重的镣铐,穿上坚韧亚麻布加上牛皮带缝制的拘束衣——能用手放光炮的人怎么会不危险呢?

    脚步声在走廊里回响,他走到了熟悉的船舱,房间中心放着一张笨重的金属椅子,光线从天花板中央的天窗里洒下来。

    也许是天气不好,没有阳光的缘故,船舱所有的灯都好像是亮着的。尽管这样,这个房间看上去还是阴沉沉的,让人压抑得很。

    几名身穿白袍的神官早在这里等着他,两排圣教军和往常一样,靠着墙壁严阵以待。

    他们把伊文固定在那张椅子上,然后远远地退开。

    “……”

    他坐在金属椅子上,手脚都被铁环箍住,因为虚弱而昏昏欲睡。

    “做好急救准备,这大概是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