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啦!”门从外面被打开,随后是钥匙丢在大理石吧台上的清脆声音。

    杜潜舟合上手里的书,起身迎向玄关。

    宁嘉思换上室内拖鞋,包还背在身后,扑进了杜潜舟怀里。

    “好想你!本来下午就能回来了,结果方方非要去KTV续摊,等很久了吧?”

    “没有。”杜潜舟顺势搂住他的腰身,在他颈间嗅到花香,“换香水了?”

    “是啊。”拥抱一触及离,宁嘉思说他新换的香水,“我本来觉得擦这种花香的会很奇怪,但闻起来感觉还不赖。”

    清新香甜的葡萄味混着明媚的栀子花香,尾调怡人。

    杜潜舟评价道:“很适合你。”

    宁嘉思得了好话,快乐又满足地放开他,燕子回巢一样奔向浴室。浴室门刚关上又打开,宁嘉思笑眼像两弯月亮,扒着门送了个飞吻,“差点忘了这个。”

    杜潜舟站着原地无奈地笑,手里空荡荡的,等门合上,浴室传来哗啦啦的水声,他走回沙发边拿起之前在读的书,才拿起又放下,去厨房把餐桌上凉了的饭菜存进冰箱里。

    杜潜舟对什么都兴致缺缺,将吃食只看作饱腹的途径,加上写作时经常日夜颠倒,生活习惯差得一塌糊涂。

    宁嘉思花两年把他不规律的饮食掰正,但他身上还是不见肉,脸色苍白,走在街上总让人怀疑会被寒风吹倒。

    这夜杜潜舟依旧失眠,他数宁嘉思的呼吸,一,二,三……胸膛鼓起是奇数,沉下去是偶数。奇数是山,偶数是谷,宁嘉思是高悬于天的小太阳。

    小太阳、小暖炉,宁嘉思总是朝周边源源不断地散发热量。杜潜舟喜欢抱着他,让他想起小时候窝在壁炉边的毛毯上,用眼睛描绘的火焰形状。

    但他总是睡不着,维持一个姿势久了就酸疼,随便动弹又会吵醒宁嘉思,于是后来他学会了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