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可是看出了什么异样?”余舟晚已经伸出的手顿时硬生生地僵在半空,他看向一脸凝重的允王,问道。

    允王没有回答余舟晚的话,也无暇去管已经艰难地迈着步子,凑到身旁的庄梦蝶,他迟疑了一下,还是伸出了手指在木匣子里的石灰粉里,露出的浅黄处轻轻一拨。

    果然,随着允王的动作,石灰粉的底下露出一张浅黄色的纸张,允王捏起那一张浅黄色的纸片,轻弹了一下上面的石灰粉后将其展开。番薯

    纸片上是用鲜血写成的字:违背诺言者,死!

    就这么几个字,看得庄梦蝶背后冷汗涔涔,就好像有一把冷冰冰的刀已经架在了她的脖子上一般。

    这几个用鲜血写成的字,每一笔都遒劲豪迈,锋芒凌厉,力透纸背。每一个笔画,都像一把可以杀人的利刃,明晃晃地摆在眼前。

    这笔记,庄梦蝶是第一次见,但此刻的她已经猜到了这笔记的主人是谁,这笔迹的主人不是庄扶摇,而是庄扶摇的生父林渊啸。

    庄梦蝶看着允王手上的那一纸满含警告与威胁的血书,又想起了那一晚在允王府,从允王那宽大的衣袖中掉落出的那一纸折叠好,力透纸背,在允王入睡时放在他床头的书信。

    庄梦蝶能想到的,允王自然不会没有想到,他拿着那一纸血书的手不由微微颤了颤,也难怪仅凭一人之力就能如此挥洒自如的杀了他精挑细选出来的暗卫,也难怪那致命的伤口如此干净利落,也难怪轻功出众的余舟晚也追不上他。

    “林,林渊啸,他还没死!”允王的脸色霎时难看了起来,他微微眯起了双眼,颤抖的手一把将那一纸血书狠狠地揉捏到了手掌心中。

    “义父是说,舟晚追出去的那身影,就是林渊啸?”余舟晚听到允王的话,忍不住追问道。余舟晚原本就是江湖人,自然听江湖人说起过林渊啸,没想到林渊啸不仅剑法出众,就连轻功也如此了得。

    “林渊啸不是已经随着母皇的棺椁一起入葬,当日亲眼见到工匠注入了铁水封死,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尽管庄梦蝶已经猜到那一纸血书是出自林渊啸之手,可当亲耳听到允王说林渊啸没有死,也不禁为之骇然。若是林渊啸执意要寻仇,不止允王,她和庄非鱼可怕也难以幸免。

    一旦林渊啸除了允王,那么他的下一个目标,就极有可能是自己或者庄非鱼。

    允王已经无暇再去听余舟晚和庄梦蝶问的是些什么,更不会去回答他们的问题,他衣袖下的双手紧紧捏起拳头,看不到青筋暴起,却能听到指关节发出“喀喀”的爆响声。

    “来人!”允王猛地朝着寝殿外大喝一声,同时将已经被余舟晚接过去的木匣子一把掀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