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吾说,吾不愿意冒这个险呢?”

    “有圣人登基的前车之鉴,公主无非是害怕受人指责,然公主与圣人不同,公主是大周的公主,也是李唐公主,权衡于武李之间,下官言尽于此,听与不听,全在公主。”

    “王舍人怂恿吾夺权,”太平公主撑在茶几上盯着王瑾晨道,“意欲何为呢?”

    “公主几番救我,不胜感激,此次劝谏只是将来的长久之计,既是为公主所想,也是为下官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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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公主家中踏出,身上被龙涎香环绕的味道逐渐被城北刮来的狂风吹散,狂躁的风将车帘屡屡吹起,刺骨的风被厚实的衣裳挡住。

    马车刚进入修文坊,神都的上空突然飘起了漫天的雪花,车夫将马车停稳,长安抱着一件狐裘等在门口,搀扶下车时嘴里还念着刚刚得知的消息,“狄公相助,遵公子假死,已派人将其藏匿于中牟。”

    王瑾晨披上狐裘站在马车旁侧抬头望着天,旋即摊开手掌,“雨雪浮浮,见晛曰流。如蛮如髦,我是用忧。”

    长安听后,颇为无奈,同时也对王瑾晨日后深感担忧,“官场如龙潭虎穴,主人还需多加小心,未雨绸缪,像格家这种事,帮之无益,还恐与自己惹来杀身之祸。”

    王瑾晨踏入自家的前院,“能换我心安,又岂是无益呢。”

    北院的房门因为狂风而紧闭,王瑾晨走到门口问道看守的婢女,“我走后,夫人可还好?”

    婢女点头,“郎君走后没多久,姑娘便睡下了。”

    “好。”王瑾晨轻轻推开房门,尽量不弄出声响,将狐裘脱下搭在椅子的靠背上,长安从后厨端来一盆炭火。

    “主人,天气寒凉。”

    “嘘。”王瑾晨透着门缝往房中瞧了一眼,随后走到炭盆前蹲下,将冻得发红的双手置于火上烘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