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下也有同事嚼一些不太明显的舌根,说晏董事长四十来岁就放了权,多半是身体不好。

    陆知序微微抬头,幅度很轻地掠过晏董事长脸上遮也遮不住的疲惫神色,想:或许公司里的传言也不是那么空穴来风。

    晏董事长大概是没料到这间休息室里有人,刚一推开门就怔住了,片刻后才回过神来,朝坐着的陆知序露出一个“打扰了”的眼神,预备推门出去。

    陆知序看了看他的动作,径直站起来,下意识道:“您等等——我马上就走了,您可以直接在这里休息。”

    话才说完,休息室的门就再次发出了一点轻微的响动。

    木质大门被人从外头轻轻推开,陆知序微一抬眼,就看见了门外穿着一件水洗蓝衬衫的少年晏行川。

    他眉眼微压,眼底流出一点白炽灯的光影,让陆知序捏着体检报告的手指没来由地屈了一下。

    几个呼吸之后,晏行川仿佛有所察觉,抬头看向了她。

    ……

    四目相对之间,十年的光阴几乎在相触的目光中流动了起来,陆知序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晏行川轻飘飘地将目光停到她身上,片刻后才若无其事地挪开,把手里提着的保温桶递给晏董事长,道:“检查结果还要再等一会儿才能出来,你先把饭吃了。”

    说完,他才再次抬眼,看向陆知序手中的体检报告,幅度很轻地皱了皱眉:“你怎么来医院了?”

    陆知序:“……来做个体检。”

    不知道为什么,晏行川一开口,空气里那点勾连时光的温柔幻影就忽然消散了,陆知序盯着他的眉头看了一会儿,有点心虚。

    晏董事长接过保温桶,有点意外地看了一眼陆知序,问晏行川:“是你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