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行川在她身旁联系附近的朋友,让他们荐几个合适买衣服的地方过来。

    晏董事长妻子新丧,这几天里出现在他身旁的人基本斗穿着素淡,陆知序于是也挑了一套稍显正式的衣服,白色内衬,黑色外搭。

    黑和白原本都是很沉闷的配色,但那套衣服的剪裁格外合宜,穿上去后,衬得陆知序整个人都安静温和了起来。

    临去见晏董事长前,为显正式,陆知序还特意请人给她化了一层很浅淡的妆。

    她化完妆出来时,眉眼相貌都几乎没什么变化,但晏行川却仍旧愣愣盯着她瞄过的眉毛看了好几秒,暗自出了一会儿神。

    ——距离上一次他看见陆知序脸上带妆,已经快过去十年了。

    陆知序这个人好像生来就特别怕麻烦,念书的时候不喜欢动不动就来和她搭讪的人,因为不知道怎么回复;工作后不喜欢那些逢年过节就出现一回的,让她“也拾掇拾掇自己”的所谓长辈们,因为“拾掇自己”这件事太浪费时间。

    晏氏集团的员工守则上并没有对员工的着装要求,于是平日里在公司,陆知序一直都是怎么舒服怎么穿。

    她从不化妆,有时候被念叨得烦了,就抹一点口红敷衍了事。

    出席某些重大场合,一定要穿正装的时候,她也一贯选些宽大的日常款,避免自己穿得不舒服。

    在晏行川的记忆里,陆知序上一次穿得这么正式,还化了一套全须全尾的妆在脸上,还是在高中时期的元旦汇演上。

    那天班里集体换衣服化妆,陆知序于是就跟被赶上火架的鸭子一样,满脸都是被逼良为娼的不情愿。

    没想到,如今只是去见一个其实早就和她见过面的家长,她还能拿出这阵仗来。

    和晏董事长约的见面地点在葬礼现场附近的一家小咖啡厅里。

    陆知序惴惴不安地在脸上挂了一副假笑,一边心怀忐忑,一边下意识地在脑海中脑补起一堆言情大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