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比晏行川年少时所能幻想出的任何一个梦境都要显得动人。

    陆知序的声音很轻,落在人耳边却格外清晰。

    晏行川的眉骨慢慢抬了一下,隔了一会儿,他听见陆知序说:“2021年11月17日下午,陆知序女士在北欧老街的木工店里送了晏行川一只八音盒,还和晏行川说了一句‘我爱你’。”

    “晏行川先生——”

    陆知序的语调很平淡,却又好像带着很多的纵容和一点点的狡黠,让晏行川从和她在一起后就一直都不怎么齐的心率再次胡乱鼓动了起来。

    她说:“这回不可以忘记时间和地点了——下一个十年我要考你的。”

    “我……”

    晏行川的喉咙微微堵了一下,好半天,他才艰难地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面前的陆知序微微含笑,神色温和。

    晏行川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的腕表,很久,才跟得了语言障碍症一样,十分艰涩地说:“……现在是下午两点四十三分十七秒,我记住了。”

    那个橘子状的八音盒虽然用料一般,但做工精细,又是老工匠纯手工制作,所以售价也十分漂亮——

    刚好三百六十八欧元整。

    陆知序的眉毛在知道这个八音盒价格的瞬间动了一下。

    好半天,她才忍下肉痛,抬手刷卡,买了这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

    小小的八音盒拢共只有成年人一掌宽,付完钱,这个盒子就被晏行川囫囵个儿塞进了手提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