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允善抹着眼泪呢,一时叫她说的有些愣怔,“什么?”

    她搁下碗,手一摊,“都是二姐姐的不是。二姐姐压根不晓得,当年冯家就是因同二姐姐定了亲事,才被齐相国和高金刚串通一气,陷害冯家勾结土匪造反获罪,满门忠烈处斩。姐姐,齐晟那个黑心肝的,是掳了你折磨了你,可冯家也是因此被无辜牵累了的。二姐姐只知道自己受尽了冷暖,却不知道我们被流放那日,大监大人被押送回长安,正拉去了蚕室,这辈子都做不成个正经男人了。”

    说到底,都是李家欠人家的,如今不过是讨她过去做个夫人,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她就算是过去赎罪了,也没什么话说的,再说,冯玄畅对她,是实心实意的好,这么多年了,她心里明镜似的,都知道。

    庭降那头又不是没正主,人家长生心心念念着庭降哩,她跑去掺和什么的?

    李允善给她说的有些迟疑,“这……到都是我的不是了?好好好,姑娘大了胳膊肘子知道往外头拐了,心里有了人,连嫡亲的姐姐死活也不在意了,我怎么这么命苦的,以为苦尽甘来能得你的济,罢了罢了,就让我在沈府里头,给欺负死罢了。”

    她一甩帕子,登上小轿,带着人走了。

    回了关雎,李允善左思右想,觉得这事儿还是不能成,庭降那样的身份,心里头现在满心满意装的都是她这个妹妹,若不趁着现在把这事儿撺掇成,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男人么,一时比一时,都是些靠不住的,现在还对你好,等新鲜劲没了,还不照样抛诸脑后?到时候再后悔想去挣个名分,全都晚了。

    可是,到初八成亲也没多少日子了,她一筹莫展,即找不出来冯玄畅哪里的错处拿捏,又没办法说服允淑改变心意。

    真是两难。

    如此过了几天,李允善茶不思饭不想,捏着团扇子天天皱眉想怎么把婚事给搅黄了,让允淑能答应下来嫁了大殿。

    铺面的事儿自然有允淑去给她张罗着,人手小厮伙计也用不上她操持,她窝在府上清闲的很。

    桂枝给她端参汤来,蹲蹲身,“夫人,大人回了,在前厅给人看诊的,唤您过去帮把手的。”

    李允善不徐不慢喝了参汤,才拾起小团扇来迈着碎步到前厅这边。

    前厅是个看诊的地儿,沈念是好医官,在宫里下了值也不忘回府给百姓们看诊,诊金也是分文不取。

    给人诊完脉,开了方子,送人出去,后,李允善才沉稳的过来。他向前两步去拉着李允善的手,高兴道:“今儿人逢喜事精神爽,我要同娘子吃两杯酒尽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