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栩冷声,“你懂治病?”

    阮林春坦白,“似懂非懂,就死马当成活马医罢!”

    程栩:……所以,他是死马?

    阮林春看他默然,便道:“你不说话,那我当你答应了。如此,咱就三日后再见。”

    今天她带的工具不足,回去还得查阅些医方,整理一下思路——除了成婚,这便是眼下的头等大事。

    程栩默不作声听她安排,反对有用吗?没用。碰到这样自说自话的人,他还是老老实实当只鹌鹑得了。

    当然,他私心里也有那么点激动,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倘若这女孩子能将他医好——就算不能根治,走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也好。

    这种近乎儿戏的想法,他当然是不会告诉阮林春的,免得被她看轻——男子汉大丈夫,和小姑娘一般伤春悲秋,多难为情。

    程夫人端着茶汤和点心进来时,就看到阮林春收拾东西准备走人,难免有些恋恋不舍,“不留下来用膳?”

    说也奇怪,虽然跟这女孩子才相识,程夫人觉得她怪亲切的。

    大概是因阮林春有种直率不加掩饰的吸引力。

    阮林春笑道:“不用,母亲还等着我回去呢。”

    没过门的儿媳妇,当然不宜留下来用饭,规矩怎么立都是问题。

    程夫人也不想被人说闲话,坏了她的清誉,便点点头,“我让老李备车。”

    从刚才便被无视的程栩忽然彰显起存在感,向阮林春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将博古架上那套青花茶具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