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赵祚点点头,听话地把那碗汤喝了干净,又在路殊的催促下吃了几口没滋没味的绿菜。小半个时辰之后,路殊亲手为他系上一件披风,也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同赵祚一起往御花园走。

    “五哥哥还记得蒋子敬吗?”她问。

    “记得,怎么了?”

    “我让赫连把他带到京城来了,让他亲自见见那位任大人,可谁知他得了疯病,我那天见了,疯的还挺厉害,不知道能不能行呢。”

    赵祚摸她头顶,开口道:“任大人德高望重,怎能随意试探。”

    “自然不会当面对峙,所以我想了个法子。”她微微翘起红唇,兀自思考道:“五哥哥可还记得我那位姨母?有年端午你接我回京时见过他们一家的,有印象吗?”

    “朕倒是记得,但他们一家与此事有何干系?”

    路殊道:“他家有四个儿子,只一位二公子从未到过京城,听说在老家时也为人低调,不显山不露水。到时我便让蒋子敬假称是我这位表哥,元正大庆进宫看我,不遮不掩,偏要大方让任大人看到他的脸,如果他真有什么问题,自会派人暗中探查,不怕露不出蛛丝马迹。况且让蒋子敬挂着我远房表哥的名,任大人亦不敢轻易动他,我也好掺和其中了解事态,是个一举两得的法子。”

    赵祚思虑半晌,提出一个疑惑:“可蒋子敬既然患了疯病,如何确定他能配合?若是他见了任炎真发现是姜谭兴,索性冲上去与他拼个你死我活,如此一闹下来任炎也有了托词,干脆说这人神智恍惚所言皆假,岂非前功尽弃?”

    “这点应该不成问题,我与他接触过,发现他不仅还能想起我当年冲出城门救回姜豆,还把我的名字记得格外清楚,见了我丝毫不疯,也不会随意攻击。到时我只需用姜豆激他几句,他惧怕我,不敢生事。”

    赵祚牵住她的手,在花园的小路上慢慢走着,伸手去拢她那件披风的毛领。

    “倒也不是不行,但后续又要如何?他不会那么容易就让人看出破绽。”

    “这倒是,但后续他定是要做点什么吧?杀我?要么就是杀蒋子敬呗?我反倒觉得,我们不要和他搞什么对策计谋的,其实五哥哥你现在就可以把他抓起来拷打一番,几鞭子下去管他是不是,宁可错杀不能放过。但他毕竟是兵部尚书,又是当年助过你解围京之险的,我们又没具体证据,所以才不能过于鲁莽冒犯。”

    “如果不是卫密和画桡那件事败露,我们也没可能查到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