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粼未见一丝波澜,“早献晚献,都看陛下的意思。秀女千千万,却唯有那位女郎天生丽质,被已故的华内侍挑中,奉与陛下。在下-身为云鹰卫,只是纯臣,全听上位者号令。叶将军这番问询,却是大谬不然了。”

    阳光普照,两人都沐浴在河畔粼粼水色中,气氛却宛如寒冬腊月,阴沉到了极点。

    半晌,叶君撷道,“叶某与那位姑娘连理同枝,素有姻亲之好。现在为时不晚,还请贺兰大人多多斡旋,从陛下那换了她出来。若是如此,以往的恩怨,可以一笔勾销。”

    他特意咬重了“以往的恩怨”几字,暗喻贺兰粼假身份的事。

    贺兰粼凝立半晌,沉吟未答。

    叶君撷还以为他在考虑,不想却听他极轻极轻地嗤一下。

    “叶将军,您说什么梦话呢?”

    叶君撷顿时不悦。

    “这么说来,贺兰大人一定要和叶某为难了?”

    贺兰粼轻挑眉梢,“叶将军素有洁身自好的名声,家族也是四世三公的清贵之家。只是不想您本人竟这般好色成魔,连陛下的女人都敢觊觎,若是传出去,恐是一场大祸。”

    “放肆!”

    叶君撷的长剑几乎出窍,手臂上青筋暴起,“她只是个秀女,何曾是陛下的女人了?你们云鹰卫每日收受了贿钱,私放了多少秀女,当我不知道吗?”

    贺兰粼平淡说,“秀女品阶再小,却也身在陛下的后宫。普天之下,任何臣子都不可觊觎。叶公子再是喜爱摘花弄叶,也请稍忍一忍。”

    叶君撷只感奇耻大辱,他言下之意,似意指自己好色成性,轻薄无行,祸乱陛下的后宫。铮铮清白的名声,怎容毁坏?

    只见寒光嗖嗖,叶君撷已经抽出了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