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谓反复咀嚼这几句,忽然眼前一亮:“照啊,无奈人老如何再少年?太后她老人家还有几年。且把眼前这主奉承好了才是真理。反正又不是求正宫,只要能应付过去,把刘老太太那边也抹平些,也不至于有何大错不是?”

    想到此节,心里豁然开朗,笑道:“玉田听的好歌。既如此,老夫便勉力一试吧,成与不成,只看造化了。”

    梁丰赶忙躬身行礼道:“谢过丁相!”

    丁谓笑着扶起梁丰道:“呵呵,不错,老夫只要玉田领我这个情便是。”

    梁丰听了心道:“不愧是老狐狸打算盘啊,这么一划拉,官家的人情是跑不了的,自己也被算计在里面,倒还显得风度翩翩,真是不服不行!”

    略略又说了两句话,梁丰达到目的便欲转身告辞,丁谓却道:“玉田且慢,有一件事,还要请你参详参详。”

    梁丰也暗骂一声“便宜无好货”,只好又回身坐下听丁谓回敬一题。

    “再过三月,便是先帝谥号、官家、太后尊号册封大典,老夫听说太后欲将此三礼同奉于天安殿成礼,不知玉田可听说否?”

    梁丰听了心里一震,果然来了,历史的大轨迹依旧没有偏离。

    北宋皇城虽小,却五脏俱全,殿宇众多。册封之礼,放在哪里都可以举办,天安殿还是崇政殿,或许都无所谓。比如:太祖建隆二年正月朔,始受朝贺于崇元殿,服衮冕,设宫县、仗卫如仪。仗退,群臣诣皇太后宫门奉贺。帝常服御广德殿****??受朝贺于崇元殿,帝服通天冠,绛纱袍****??乾德三年冬至,受朝贺于文明殿,四年于朝元殿,贺毕,常服御大明殿****??真宗咸平三年五月朔,雨,命放仗,百官常服,起居于长春殿,退诣正衙,立班宣制****??

    由此可见,虽说天安殿也有专司受贺、上表、册封之职,却也不是一定。

    真正的重点是:刘娥要同死、活两位皇帝一起受册封之礼。

    这就让人郁闷了,你老人家这岂不是把自己等同于皇帝了么?夹七夹八的,咋整?

    其实梁丰在丁谓讲述之前,根本没办法知道这事。因为当今天下只有两个人知道,一个是内府罗崇勋,一个就是首相丁谓,而丁谓正是听了罗崇勋的传达,这属于绝密。

    而丁谓汗津津地听完罗崇勋的传达,马上明白了刘娥的意思——这事你丁谓要替我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