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迁出啊……”邵景珩拖长话音,“那你如今何处落脚?”

    留意到身侧投来的慌措眼神,郭偕暗吸一气:“先前看的几处皆不合意,遂当下去阿俭铺中,看他可有好些的地方相荐。”

    “这般……”穆昀祈眸光一亮:“朕想来也有时日未见过金芙与郭俭了,今日凑巧,便同去脂粉铺瞧瞧。”

    看他是决心要将这莫须有的“瓜”吃到底,郭偕恼羞,却也只得忍气吞声。

    三人合力,将地上的杂物搬上车。荀渺爬去坐在装着喜福的木盆边,驴车起步。

    刻意缓下片刻,看着已上马徐行的二人,郭偕头痛般揉揉额角。

    “殿帅,”姚耽凑近:“我已与封青商量过,荀官人留在兴州的那些旧桌椅破木榻,他将就地处置,能卖则卖,不然,便劈了做柴火,断不会带回京中来。”一顿,目闪邪光:“若是荀官人问起,就说途中遇了劫匪,全被抢光了!”

    不可否认,此乃是这一整日听到的唯一佳讯。一颔首,郭偕低声:“做得好!”眸子一转,闪露精明:“不过一车的破桌烂椅,哪个劫匪会费力劫之?”想了想,“便说是途中送与家徒四壁的贫户了。”

    “是!”姚耽点头。

    马与驴车已走远,不再耽搁,郭偕上马随去。

    脂粉铺前。

    三四岁的女童攥着小篮向前飞奔,后面的小婢追都追不上。

    “阿暖!”人声自远来。

    站定回头,女童一双大眼睛扑闪数下,满面兴奋向才下马之人扑去:“舅舅!”

    抱起之,穆昀祈点点她发汗的鼻尖:“跑这般急,做什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