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徐家村民扰我田产不宁,及至围殴吾妹,其行恶极,实叫人心生不宁。故此报官,望大人为小生主持公道!”

    许霖把自己买地原因、买地过程说得一清二楚,只说徐姓后生卖地时的确拥有产权,他又是光明正大的交易,毫无违法之处。反倒是这些村民并徐家人,多次到田地那儿捣乱,甚至出现暴动,他这才报官求一个公道。

    这些事知县早已了解过,如今许霖三言两语已然说清,又见一旁师爷已经记录完毕,方才偏过头看向另一边的徐家村民。

    有些胆子小的村民见他扫视过来,早已吓得心惊胆战。从没上过衙门、一辈子面朝黄土地的人,任他对上旁人有多嚣张,但真到这儿,反倒胆怯起来。

    现场陷入难熬的沉默,正当有村民按捺不住想说话时,徐家人群里那安静低头的徐父忽然趴伏前行,向一旁的师爷递出一份状纸。

    至于状纸哪儿来的,就连他家中妻女都露出奇怪的神色。

    徐父全然不顾,涕泪横流,只一个劲儿上告,“这是草民得知田产转到许秀才名下后找人写的状纸,还请大人公示。”

    他趴伏着,极为怯懦的模样,口中高声悲呼道:“大人,草民冤枉,草民的地是被这许秀才和徐小子联合骗走的啊。”

    因为长期劳作已经发皱的双手,捧着洁白的状纸,徐父哭得很是伤心。

    旁听者不由信他几分。

    师爷接过状纸,不动声色地看眼知县,得到允准后,才逐字逐句念出来。

    首句一出来,许霖就皱起眉头。

    清水县有些功底的才子他都见过,能写出这等水平状纸的,除非一直隐在家中,否则绝非清水县人。

    心中隐隐的猜测似乎成真,许霖耐心聆听诉讼。

    徐父这份状纸,把徐家后生和许霖说成狼狈为奸,言二人合作骗取他家地产,徐家后生偷地契,许霖帮忙疏通关系改产权,再由徐家后生转卖给许霖。许霖只需一些辛苦费就能得到他们家几十亩上好水田,当真狡猾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