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岚凑过去一看,那纸并不太大,奇怪的是颜色呈米红色,跟以往见过的那些宣纸完全不同。

    见金老爷子也走了过来,关博睿把纸张递了过去:“您老给张张眼,这纸是不是一方好纸?”

    金老爷子上手抹了几下:“你也知道,我们家不是以诗书传家的,如果论古玩,我还可以说是有点眼界力,这书画我就无能力为了。不过,这纸手感不错,入手糯,应该是好纸。”

    “我总觉得这纸我以前在哪里见过,但时间太久,实在记不清了。”

    关博睿收回纸张,见柜台上还放着几张,便好意提醒道:“师傅,这纸应该是有些年头的好纸。那些喜好书画的人,应该对这些有讲究,会愿意出高价买的。您不如把这类型的纸张收拾起来,放着变卖吧。”

    另一边,售货员拿着不同的几张纸,横看竖看,愣是没有察觉什么区别。

    见关博睿好意提醒,售货员干脆把下面的纸张全部提了上来:“这些纸张真的没有人要,既然您有兴趣,不如你挑挑看哪些您想要,这些就当是送你了。如果你还想要,回头我帮你去找找。”

    “这,这可太不好意思了。”关博睿想不到事态发展如此出人意料,想了想便谢过售货员的好意,自己埋头在报纸用废旧纸张里面挑了起来。

    售货员一边用其他纸张打包,一边笑着说:“别说那些废旧纸张没有人要,就连这些旧桌烂椅也没什么人要的。我们卖得最好的就是那些凳子,一张红木凳只要2元,很多人见便宜耐用就买了回去。这些桌子几案什么的,又大又笨重,很多人都不愿意要。这不,前段时间我们还整理了一批破旧家具,送去乐器厂再利用,拆了做京胡、二胡什么的。”

    “为什么呀,这也太浪费了?”文岚冲口而出,为那些家具们打抱不平。

    “这算什么,今年还算好的了。早两年,江秘书说这些红木家具都是资产阶级的生活方式,跟我们新华国的革命形势格格不入。很多人怕受影响,连夜把家里的古玩和旧家具全部送了过来。”售货员还善意地加了一句,“小姑娘,以后出门在外,说话多留个心眼。有时候,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万一,牵连到家里人,那可就麻烦了。”

    金老爷子抚着文岚的肩膀,谢过售货员的提醒。

    关博睿更是直接递了两根好烟过去,售货员推脱不过,把烟塞进口袋里,转身去附近几个柜台拿了些之前关博睿挑的那种纸张回头,一并打包了起来。

    紫檀虽然性子好,却非常重,绝对不是老少三人组能搬得动的。

    所以,三轮车还没开始装东西,关博睿便主动提出要加钱请人帮忙搬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