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筱的脸颊立时就涨红了,不是因为羞赧,而是紧张,闭紧双口,再不言语,可是余光偏偏瞥见周围许多女眷在对她指指点点。

    相因却不惧那些目光,还一一回视,与她对视到的人反倒是不自然地避开了目光。

    相因还道这孟思嫣是个什么厉害人物,原来倒是个沉不住气的。她为什么处处挑刺,难道对钟离述还有什么想法,才看她不顺眼?可既如此,又为何千方百计退婚呢?

    三皇子将一通小鼓敲得噼里啪啦作响,稚嫩的童声在殿中回荡。一曲舞毕,三皇子一个利落的行礼,哒哒哒跑到了陛下怀里。

    陛下高兴得合不拢嘴,当着众位大臣的面对三皇子又抱又亲。

    接下来便是形式各异的各色歌舞,有舞彩绸的,有顶球的,都是别出心裁,在其他寻常的宫宴上都难得一见。

    不少女眷心里都暗暗有些嫉妒,却也有些羡慕,这次,贵妃可是出足了风头。

    晚宴一直开到快至午夜,满盘的菜肴肉汁,有些完全还没被动过筷,就全都倒了。

    相因看着着实心疼,来赴宴前,她便有些纳罕这皇家的习俗。按照他们本地的习惯,太年轻就如此大张旗鼓地庆生是不好的,而这里一切华丽豪奢,只恨不得越张扬越好。相因轻轻摇了摇头,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啊。

    宴会持续三天,当夜相因便被安排在宫中住下,她特意挑了与宋文筱一间。

    既然进宫一趟,相因必然该去拜会长公主,只是原本应是她与太子一起来,现在一个人去,倒有些心里没底。正好宋文筱也该去拜见愉妃,二人便在长廊上分手,各自往两个方向走去。

    相因这次的心情与上次进宫完全不一样,虽说上次的太后和贵妃难以对付,她却并不怕得罪二人,而这次,若是长公主不喜欢自己……

    若是不喜欢她陈相因也就罢了,但若是她烦了自己的弟媳,只怕以后公主姐姐的日子也不好过。

    等到了凤鸣宫,相因才知,长公主竟是让雀草早就等着她了。见了面,不等她行礼,便热情地握住她的手,问了她这一路远道而来有何艰辛,又问钟离述对她好不好。显然,长公主对于如今钟离述的情形是了如指掌的。

    长公主不像那些女眷是瞎巴结,当然,以她的身份,也用不着巴结陈相因,却也没有高高在上的疏离感,一切只像亲人般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