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苏玉没有和苏家的亲人相处很久,但她就是直觉那些信不是苏家的人送的。

    还没有派人来送信说一切妥当,一切都没安排好,自己回去,真的要做深宫里一个普通的妇人吗?即便是皇后又怎样,生前受罪,死后除了比她人稍微华贵些的棺木,还剩什么?

    她挚爱医学,生性自由不爱拘束,若叫她过着那样索然无味的日子,倒不如直接了结了她来得痛快。

    “你,一直这样担心家里,也不是办法。”宋昀庭捏紧了袖子里的珠花。

    “若要回去,也不是现在。”季渊的信还没有递回来,她也不好贸然回去。

    宋昀庭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默陪她去义诊。

    只是隔天清晨,他再去寻她,却不见了人。屋子里的东西收拾得干干净净,就像没人在这里住过一样。

    他立在空荡荡的屋子了,茫然不知所措。

    原来不是不想走,是不肯带着他一起走么?凉风吹得窗户吱呀作响,宋昀庭的心也像灌进了凉风一样,冷冷的。

    他在哪儿僵直得站着,袖子里的珠花还残留着温热,他原本想着,还是将这珠花送给她,就算日后真的回去了,也留个念想。

    现在……宋昀庭苦笑了一下,在江湖上说一不二的宋盟主,竟然也有今日,被一个小女子偷了心。还一点办法也没有。

    等等!他的瞳孔猛然一缩,打开一个黄花梨木的小柜子,纷纷扬扬的纸像雪花般散落了一地,全是苏玉的书稿。

    苏玉出事了。

    这些书稿都是苏玉的宝贝,平日里她都仔细得将这些收捡在一起,还特意去找最好的匠人,打了这个黄花梨木的柜子。

    现在……这柜子里的书稿被翻得到处都是,她如果是自己走的,怎么不会带走这些书稿,还弄得这样乱糟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