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行垂眸盯着宫千雪。

    明明两个人的距离隔得很近,宫千雪甚至只需要微微上前一小步,就能投入对方怀里。

    这个距离本该让她觉得安心,可偏偏顾知行的眼神太冷了,眼底的审视和淡漠那么直接,就像一把刀扎在宫千雪心底,她觉得自己快要被压迫得喘不过气来了。

    顾知行就连跟她说话的时候,眼神都没温度,直接就张口否认了她:“你别想说这种话就让我怀疑阿绵,我清楚她不是这种人,你会这样,一定是你做了什么触碰了宫羽鸣的底线,跟阿绵没有关系。”

    不需要求证,也不需要当面对质,顾知行对苏绵的信任,已经刻在了骨血里,任何人都别想动摇。

    宫千雪本来就是刚刚这个心思起来了,不甘心所以想折磨去试探一下。

    结果显而易见,她更无法承受了,呼吸都粗重了起来,表情苍白:“你知道什么,明明就是她的错,我好心好意放了她,想让她离开,她却舍不得硬要回去,结果害得我也被抓住,我因为她背叛了宫羽鸣,宫羽鸣自然不会放过我。”

    听她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是苏绵的错那般。

    可顾知行不会这么想的,他甚至很快抓住了重点,下意识就提出质疑:“还有什么是你没说清楚的吧,你怎么可能这么好心想放了阿绵?”

    宫千雪张了张嘴,一下有些说不上来。

    顾知行看她沉默,看她垂着眸子避开自己的视线,浑身不自在的样子,飞快就明白过来了,直接挑明道:“宫千雪,不管是之前的你,还是来到华辰大陆的你,都一样喜欢撒谎。”

    “我没有!”宫千雪情绪有些激动,慷慨激昂道,“我这么做还不是因为你,因为你喜欢她,所以我不想她被带走,我才放了她的,她倒好,不仅不感激,反而跑回去害了我!”

    就算她现在说的是真话,可因为她刚刚那个沉默和犹豫,顾知行已经不会相信她了,他心底,已经给这句解释,冠上了胡编乱造的名头。

    宫千雪神色低落了下来,连带着声音都轻了许多,听着有些可怜:“你从前一直都很信任我的,不管我做了什么,你都始终站在我这边,现在却又说我一直喜欢撒谎,这是不是就是爱和不爱的区别?”

    有些话,其实没必要问得这么直白的,大家心里心知肚明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