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禁凝顰,然一味藏掖只怕不行,只细声:“那丸中,我藏了棉线。”

    太医正瞪大了双眼叹道:“这食下足量棉线,确实有极大可能引起肠道梗阻,治无可治。但是,却也不是万全之策,仍然会有少数之人,将此物排泄出来。你是如何做到万无一失的?”

    我回避着他们的目光如炬,低眉颔首,将我的方法未敢全抛,只说道:“那最后一剂的药丸中,棉线绑着极为细小的铁钩,所以……况且皇后娘娘向来脾胃失调,湿重则肠胃浮肿,于是,便更加容易了。”

    太医正不禁抚掌大笑,左相更是喜眉之下目光炯炯,大公子好似恍然大悟般拍案笑叹,他们三个的反应除了让我害羞外,却颇为正常,到底还有着同盟之人庆祝胜利之喜。

    而唯独李成蕴,他投来的目光我隐隐感觉有些寒意。

    这个家伙是怎么了?而且在席间,相爷也未曾与他有过一言。

    唤出歌姬与琴师,对着圆月奏上一曲,以助雅兴。

    相爷与我和太医正说道:“圣人的意思,叫二位在我府中暂住两日,稍后便有人从宫中传话出来。”

    我二人称是,也好,到底可再得两日时间自由安置。宴席结束后太医正随着李成蕴去了他的房中查看伤势,而我被婢女引到了女眷所居的后院,一处孑然而立的绣楼里。

    我双手一直隔着衣服,鼓弄着袖中为李成蕴制作的祛疤痕芦荟膏,只不过他一副冷淡的样子,想要赠与他的心思,只能作罢。

    否则更是何苦来……

    绣楼的位置也是绝佳,或许只是新喜劲儿盛,半开窗子望着月亮,不一会儿便揉搓着锦被,睡着了。

    一夜安睡无书,第二日早上听见楼下轻轻的脚步声,我便起了。

    为我打水梳洗的婢女穿着上好的衣料,倒像是从正房里临时调配过来的。

    我打算出府门一趟,便好声好语的说道:“这位姐姐,人行在外,总想要安全一些。不如姐姐帮我找身男装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