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蕴被我感染的乡土起来,他选了个称心的桃子后与我一同坐在桃树根,从腰间蹀躞上取下小刀,一块块割着吃。

    南风拂面而来,吹走面上的汗珠带来凉意。

    一切都淡悠悠。

    他深吸口气,似在自言自语,“松快了~”

    我的话语脱口,如风儿自由,“李成蕴,你平时不敢说出口的话,现在敢说吗?”

    他顿了顿,咯的一声咬下桃肉:“我有什么不知道我为什么活着,像阿耶那样?不想。很多时候我都在问自己一句,我到底在干嘛。”

    “可你还是听了他的话,入职门下省,还做了驸马。”

    “我自以为反抗过,可最终还是应了他的安排。你不也是吗?”

    “我做过女尚书呀,差一点点就可以请辞还乡。”

    “这差的可不是一点点,你以为你母亲会放你走?”

    “为什么不,从小没在一起,本就感情不深。我又不服从她,对她没什么用。”

    “这只是你以为。”

    我搓着帕子:“所以,你因为心中空虚才花天酒地?”

    他玩着小刀:“女人们可爱,解忧。但也是烂心的苹果,只吃外面最鲜艳最甜美的一口就可以了。咬的深了,就会咬到虫子。”

    我大笑了一回,“喔~~,你果然肤浅狭隘,也可悲。可悲之处在于,吃到再好的苹果,也假想着肮脏的虫子。何况女人也不是苹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