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将落,风一吹又激的我一顿咳嗽,冬休推着我:“快进屋进屋,别在这儿晾着了,自打立冬来就气色很差,又不让宣太医,哎。”

    “你叹啥子气哦,还不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哟哟,又开始说这些神道儿话了。”

    舅母许薇莹办生辰。

    一大早玫姨就拿了一套新缝的袄裙过来了,给我制衣赏的习惯她还一直留着,也像以前那样直戳戳的把我从被窝里往外扯,“起了,起了,早点过去替你婆婆张罗着点。”

    骤然一醒触着棉被外的寒凉,我不禁打了个哆嗦,然后一下子又被熏热的袄子裹住了,我睁眼一看,又是红衣裳!

    我拧巴着眉:“咋又是红的呀!连元晴都知道我喜欢绿的。”

    她用极快的语速嘟哝道:“喜气日子不穿喜气点?!今年得的一等好料就属丹红,又轻又暖,怕你冻着不是。旁的颜色总得多给你娘制几身儿,还有宫里的几个太妃,不得再往晋王府苏府送一些啊。”

    “得,红的是拣剩下的。”

    “瞎说!你要日日穿男装赖的了谁,都给你制袍服了。但也好,袍服简单,省了姨的功夫。”

    我突然喉口一阵拥堵猛咳了两声,喷出的唾沫星子溅到了衣襟上,时下突然想到,穿红衣,是有它的好处在啊。这要是别的颜色衣裳,我的病症就该被发现了。

    此一时,还只以为这轻微咳血仍是肺挫裂的原因,治好了伤风咳嗽就好。却不知是心脉衰竭的开始。

    苏府里,一应男女老少服饰华贵,就连下人们也是衣着光鲜。

    舅母许薇莹已经被孕气罩着了,怀孕的女子总与其他人模样不同,打眼一瞧就不一样。

    我见大铁牛舅舅一副笑不拢嘴的模样,遂悄悄四下看看,看看有没有怜娃化为的铃铛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