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有刘丧,我再不会是被落下的人。只是吴邪,你为什么要说抱歉呢?你从来都不欠我什么,反倒是我欠你们吴家的更多啊。

    小白是最后醒来的,也是最激动的。黑瞎子念完吴邪的信,小白便噌地往门口冲,我坐得离门近,蹿起来抱住她,贾咳子也撑开双臂拦在门前。

    “放开我,我要去找他!”她作势要锤,势头虽狠,落在我背上时却已收了力道。她呜咽着说:“他不能一封信就这么把我打发了……我要去找他……”

    黑瞎子开导了几句,她慢慢平静下来,压抑着的哭泣声在安静的山洞中响起。我想安慰,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笨拙地抱着她。就像小时候数次,她被各种烦心事气到哭,我向来不会安慰人,害怕地远远观望,然后在周围人的撺掇声中上前,笨手笨脚地抱住她。

    怎么我也开始怀旧了呢?

    小白的情绪稳定后,我们收拾好睡袋,转移到下一避难所,围在桌边吃早饭。期间我试图擦去地上的白色脚印,无奈痕迹太多无法完全抹去,只得作罢。

    外面飘起了毛毛雨,从桌边可以清楚地看见数根蛛丝一般的线连接天地,草木在蒙蒙细雨中静谧无声,一副十分具欺骗性的安宁景象。

    静谧很快如水中泡沫般被打散,刘丧低声说:“焦老板来了,我们撤!”

    打头的汪家人训练有素,饶是刘丧,也直到他们靠近山洞时才听出来。来不及收拾桌子,我们背上包溜出山洞,躲在一旁巨大树根所形成的天然通道中,准备悄无声息地捱过对方的追踪。

    雨下的时间不长,一停,雾很快便起了,但没到威胁性命的程度。汪家人正向焦老板报告山洞里的情况,黑瞎子用气音夸了几句刘丧,便招呼我们顺着树根溜走。

    在敌人眼皮下躲藏与悄悄行进,怎么看都像身处一场大型躲猫猫——神经紧绷、动作迅速且无声、害怕的同时还隐隐有些刀锋行走的刺激。我咬着牙,把自己颤抖的无意义声音关在咽喉深处,手却从指尖开始发凉,乃至掌心都有了微麻触感。

    狠命掐了下自己,在手心留下四个月牙形凹痕,我深呼吸,总算将要命的紧张压了下去,猫腰跟在李加乐身后移动。就在这时,前面传来咔嗒一声脆响,像是谁一脚踩中了小树枝,影视剧里逃命时的经典场景——***#@%&……

    吞下险些脱口而出的脏话,心却提到了嗓子眼,所有人几乎是同时屏住呼吸。

    在瞬间便达到百遍的祈祷无效,汪家首领的视线穿过薄雾,落在我们身上。黑瞎子无奈叹气,拍拍刘丧肩膀:“你们先走。我带焦老板去认识新朋友。”

    他的语气轻松,还带着点戏谑意味。受到他信心满满的态度影响,我环视一圈,发现大家的脸色并没有太过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