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蝉的鸣叫愈发聒噪,天气愈发炎热。

    幼菫皇宫公主府两头跑着。

    裴弘年看起来除了瘦些,似乎没有什么别的问题。

    他还是一如之前那般早朝,批折子,腌制梅子,陪她逛御花园。他甚至会纵跃飞到那棵高大的梨树顶端,为她摘取那最高最甜的梨子。

    再后来,他便不肯让幼菫进宫了,他抚摸着她的头发,“你如今七个月身孕了,不能再这么频繁出门。安心在府里呆着吧。”

    幼菫伏在裴弘年膝头,眼泪啪塔啪塔往下掉。

    父皇虽瞒着她,可她知道,他生病了。

    她能感觉出来。

    裴弘年膝盖被泪水打湿,他喉咙发紧,“傻丫头,哭什么。”

    “父皇,您到底是得了什么病,连离谷主都治不了?”

    离谷主的药千金不换,怎么会连一个小小的苦夏都治不得?

    她问过齐沉,齐沉虽以前不跟着裴弘年,却也多有接触,并没听过他有苦夏的毛病。

    她让齐沉偷偷调查,齐沉说,皇上防卫非常森严,他只从御膳房那里撤回来的饭菜看,皇上早膳和晚膳似乎很正常。

    既然吃的正常,怎么会消瘦这么多呢?

    裴弘年笑,“都说怀孕的人想的多,心思重,果真是如此。若是当年我陪在你母后身边,都不知该如何哄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