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年末的时候,突厥已经乱作了一团,他们间传唱着一首歌谣,大意是这样的。

    恶鬼的马蹄声传来,勇士去而无归,草原上奔走着无人的战马,没了丈夫的女人以泪洗面,夜里的山峦之间回荡着哭声。

    这是战争,从来都没有对错只有输赢,突厥的兵马一退再退。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一道令书从关中传来,令书中要求漠北所有的军马立刻退回关中。

    魏国的军队停了下来,然后在突厥人劫后余生的眼神中向着关中退去,他们终是没有封狼居胥。

    塞外。

    再走大概十余里路,就是关中的地界了,军马停下。

    顾楠不准备回关中,或者说不准备同高长恭他们一同回去。在入军的时候她说过,该走的时候她就会走,如今也该到了该走的时候。

    离开时,高长恭出来送别,他提着一坛酒,抛给了顾楠一只酒碗。

    “顾兄弟,真不打算和我等一同回去?”

    高长恭问道,他虽然知道顾楠会怎么回答,但还是问了一句。

    顾楠接住酒碗,摇了摇头:“不必了。”

    两个人加一坛酒水,这只是一次很简单的送别,但是对于她来说倒是正好。

    她经历过很多的分别,总还是简单一些的能够叫人少一些念想。

    高长恭将手中酒坛的封口揭开,替顾楠倒上了酒,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