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静静地听着,心底既委屈又无奈,但隐约还有几分温暖。

    不管怎么说,辅导员虽然不了解事情真相,但他对我的责备,其实饱含一片关怀之情。

    赵五爷始终是个粗人,哪里听得出辅导员的话外之音,一心只想维护我,拍着桌子吼道:“你一个大学老师,说话阴阳怪气地做啥子?日他仙人板板,读书人也不是啥子好玩意儿!”

    我急忙拉住五爷,把他推出办公室,又向辅导员连声道歉。

    辅导员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叹息道:“你就是与这样的人交往吗?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君子不交损友!这个道理你都不明白?”

    我只得耐住性子,一边替五爷道歉,一边又解释说,五爷虽然粗鲁了一些,为人其实不坏。

    辅导员摆摆手,显然非常厌恶五爷,对我说:“你有什么话,就赶快说,我还要去开会。”

    这是在下逐客令了,我感到有些难堪,最后压制住满腔心痛,问道:“朱婷回来没有?”

    “没有!学校已经报案了,但她家人至今还未与学校取得联系。”辅导员激动地说,“你们俩一个失踪,一个不来读书,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眼前起了一片黑晕,耳朵嗡嗡鸣叫起来,浑身没有了力气。

    后来辅导员又说了些什么,我全然记不得了,就连自己是如何向他告别,也毫无印象。

    赵五爷搀扶着我,在我耳边唠唠叨叨,编排辅导员的不是,又问我要去哪里?

    我浑浑噩噩,只是机械地走,最后停住脚步,才发现不知不觉,我们来到了朱婷原先的宿舍楼之下。

    有一个男生,正站在宿舍楼下面,仰着头喊一个女生的名字。

    九十年代的大学里,这是一个很常见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