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这黄鼠狼还真悲催,无论到了什么地方,也不管体型有多大,都得向赤黑色的鲤鱼下跪。我轻笑一声,挺为这黄鼠狼感到不平。

    李神棍本就对锁仙桥怀着极大的忌惮之情,如今见到水中升起这般诡异的石像,更加惶恐了,一叠声催我们快快离开。

    老烟枪略一沉思,说道:“我们也搞不懂其中原因,不要再为这些牛鬼蛇神逗留了。它要跪就跪吧,哪怕跪到天荒地老,只要不妨碍我们继续革命,大可不必理会。伟大领袖教导我们,干革命得抓主要矛盾,现如今我们的主要矛盾就是赶快找到出路。”

    方诗雅闻言,便打着口哨招呼刑天回来,不料刑天不为所动,反而举止更加异常。它游到栏杆边缘,将尾巴卷在栏杆上,整个身体在上面晃荡,似乎要去水中捞东西一样。

    “诗雅妹子,你别光吹口哨嘛,干脆把它逮回来!龟儿子再不听话,老子就打它屁股。”赵五爷不耐烦,心中的无名火都撒到了刑天身上。

    我看他眼里喷火,说不定会干出伤害刑天的事情来,便抢先一步将他拉到身旁。

    方诗雅跟刑天的感情很深厚,当然很是反感五爷的抱怨。她犟脾气被激起来,冷冷地说:“刑天爱怎样就怎样,你管得着吗?要走你们走吧,我等着它!”

    我们熟知方诗雅的性格脾气,当下就咬紧嘴唇,不敢出声劝解。只有李神棍不知其中厉害,故作精明老练地笑道:“小妹妹,不要太任性。畜生不听话,就得用鞭子抽……”

    只听嗖的一声,一支寒光四射的飞镖擦着李神棍的下巴飞了出去。李神棍话没说完,山羊胡子却被割去半截,他一张老脸一片青紫,跟猪肝似的。

    李神棍哪敢多说,缩着脖子躲到老烟枪身后去了。老烟枪脸色很难看,大概为我们这些人感到了头痛,他无奈地说道:“李老板,诗雅妹子与刑天自幼一起长大,你以后可不许再胡言乱语了。诗雅,你消消气,事情不大,没必要大动肝火……”

    “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哼!”方诗雅白了老烟枪一眼,随即自顾自去扯刑天,想把它从栏杆上哄下来。

    谁料到刑天猛然回过头,对着方诗雅张牙咧嘴,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这刑天今天究竟是怎么了?

    就连方诗雅也愣住了,她或许料不到刑天会这样对自己,眼睛里就泛起了委屈的泪花。我快步走到方诗雅身前,正要安慰她几句,却听见一旁的小张大喊了一声“不好”。

    小张话音刚落,锁仙桥两边突然直直涌起两道波浪。一点征兆也没有,波浪便平地而起,哗哗打在我们身上。

    可还没等我们做出反应,霎时间又变得风平浪静了,波浪来去匆匆,只有桥面上的水花表明,我们刚才确实是遭到了浪头的袭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