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阿尼提老大哥坐在骆驼上,经过那一具诡异的尸体前时,心里不由自主地浮出一丝阴影。

    我们距离湖心不太远了,朱老爷子铁了心今夜就要驻扎到湖心中去,所以众人紧赶慢赶,走得很是辛苦。

    赵五爷又醒了过来,他腿上的黑色圈子仍旧没有半点消退的迹象,不过也那么瘙痒难耐了。他在车里憋屈了很长时间,干脆陪着我和阿尼提骑在骆驼上。

    阿尼提旧话重提,问五爷道:“你当真做了那样的梦?”

    “日他仙人板板,老子还会说谎?”赵五爷似乎把那个梦抛开了,他不以为然地说,“这有啥子好奇怪的?用老烟枪的话来说,天下的无产阶级都是一家人,做相同的梦也很正常嘛!对了,狗日嘞老烟枪怎么不见人影?”

    我把无意中找到阿然日记簿的事情说了,五爷拍着大腿笑道:“狗日嘞,见到老情人的信物,就把所有事情都给忘喽。日他仙人板板,当初老子的婆娘跑掉的时候,所有东西都卷跑啦,老子想睹物思人都没机会!”

    正行走之际,天上突然滚动着厚厚的乌云,寒风从湖心方向席卷而来,骆驼群躁动不安。

    阿尼提老大哥担忧地说道:“老天爷,可千万别下冰雹啊!”

    不想他话音刚落,天上顿时砸落下来石头一般的冰雹。我们大惊失色,车队立即停了下来,人们都往车里躲了进去。

    罗布泊中的冰雹可不是闹着玩的,我刚才被砸了几下,脑袋生疼。从车中往外看去,只见天地间白茫茫一片,冰雹砸在车上铮铮有声,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将车顶砸穿。

    我们躲在车里,犹自胆战心惊,整个身体蜷缩起来。赵五爷还心血来潮地举着一块油布挡在头顶,似乎只有这样才稍稍心安一些。

    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冰雹持续了将近一个多小时,我们的耳朵都快被震聋了,心里犹如打着无数的鼓点,异常的烦躁。

    那些骆驼趴在地上,情形非常悲惨,只管低声哀嚎着。

    就在这个时候,老烟枪从卡车角落里走到我身边,低声对我说了一句话,声音却被冰雹给淹没了。

    “你说什么?”我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