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大长公主——”通传消息的迅兵跑上城楼,大声喊道。

    沈乔溦侧身望去,见讯兵手上擎递着一封信函,她轻蹙黛眉。

    “大长公主,这是敌军讯兵送到我军城楼前的信函,说是敌军将领的亲笔信,望公主亲启。”讯兵只字不落地将敌军讯兵的话,传给大长公主。

    沈乔溦抬手去拿,敌军将领,难道是江临的信,但她隐约又感觉不是,难不成是孤影的信?

    沈乔溦启开信函,展开信纸,看见信纸上的笔迹,水葱般的手指霎时顿住。

    这不是江临将军的笔迹,也不是孤影的笔迹,这字迹是……梁铭瀚的。

    信纸上写着的是:不战而和,乃为上策。

    沈乔溦心中冷哼一声,和?

    和?如何和,不战而降,成为北祁的附庸国,亦或是一座郡城吗?她南浔百年来打下的国基,今日是要丧在她的手中吗?什么上策,此是北祁的上策,而非南浔的上策吧。且对于南浔的百姓而言,南浔成为北祁的附庸国,单单是每年的岁贡就是沉重的负担,百姓生活本就不易,若是再加上给北祁的岁贡,那么怕是会哀鸿遍野,民不聊生。

    沈乔溦将信纸叠合装入信函之中,才发觉信函里面还有一张信纸。她将另一张信纸拿出展开,信纸上面依旧是梁铭瀚的笔迹。

    “式微式微,胡不归?”

    他引经据典是在同她说,南浔国的命运已经走到末路之处了?而她也要回到北祁继续去做所谓的“质子皇后”了?她的面前又浮现出父皇病危时的虚弱之颜,浮现出皇兄弥留之际的嘱托,浮现幼侄懵懂无知的脸庞。

    沈乔溦将信纸再次叠合好之后,一同放入信函中。

    “大长公主,您快看,敌军将领也登上了城楼。”城楼上驻守的士兵指着远处的城楼禀告道。

    听见兵士声音,沈乔溦微微抬起头,望向远处的城阙之上。两座城阙之间相隔仅有百米,极目远眺,是可以依稀看见对面城楼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