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肆淡淡说着,那商贾正是被流遣到扶南的福建海商范四海。他的儿子范六溪被当作战俘,发配到勃泥挖矿。

    范四海赶紧请罪道:“小儿已得陛下恩典,岂敢得陇望蜀。小民只是叹光阴如梭,生不逢时啊。”

    李肆摇头:“国家草创,处处都有大机遇,若是用心,何惧年高呢?朕的老师,出山时可已是六十七。”

    范四海苦笑:“哪敢跟段国师比,不过……”

    他小意地提醒道:“处处有机遇,也处处有纰漏,就怕小民那些同乡闹腾得太厉害。”

    李肆撇嘴:“无妨,早等着他们。朕也有言在先,这只是一场牌局,若是他们要当生死搏,那就别怪朕不留情面。”

    范四海叹气,显是在为某些同乡的未来忧虑,但他不敢再多言,叩拜道:“小民就领命去吕宋了。”

    李肆之所以接见范四海,是因为这个人在吕宋根基很深,待吕宋平定之后,还需要借助他的力量来收拢吕宋华人之心。此外李肆还觉得此人确实有才,也有心志,如果福建海商之事,能顺利解决,他也没有沾染的话,李肆觉得此人可以大用。

    想到了福建事,李肆随口问四娘:“建厦投资的股票,还有福建柜的情形如何?”

    四娘微微撅嘴,有些不乐意地报道:“最新的《金鱼报》是八天前的,建厦投资520两,是单价最高的一支股票,福建柜平均涨点1.6倍。是平均涨点最高的柜台。”

    李肆有些懊恼:“哟……其实还能赚一笔的……”

    四娘终于生气了:“陛下!”

    这丫头,跟三娘一个德性……

    李肆摇头,思乡之心骤涌而起,出门快三个月了,萧拂眉产下一子,自己都不在身边,三娘、关蒄、雨悠,也挺想她们的。对了,还有宝音那草原丫头,该是吃下嘴的时候了吧……

    心思翩翩,幽香又入肺腑,转头正见脸颊晕红的四娘,她哆嗦着靠过来,被李肆一瞧,赶紧道:“我……我帮四哥儿揉揉腿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