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贺道:“老爷,那人说价钱好商量,但此琴只卖有缘人,这个有缘人要亲自去见他,当面弹奏一手好琴,若是琴音能动人心弦,才会卖。”

    鲁肃为难了,“老爷,我看当今世上,唯周公子的才情能配得上此琴,只要他亲自去一趟,以他高超琴技,随便弹奏一曲,此琴非他莫属。”赵贺恭维道。

    鲁肃叹了口气,怏怏坐回床边脱下睡服,摇头道:“你知道什么,公瑾现在关在大牢之中,哪里脱得了身去买琴,看来是无缘了。”

    “周公子犯了什么事,为何被抓?”赵贺讶异问道。

    鲁肃瞟了一眼多话的赵贺,徐徐道:“几日前几个走船的商人到衙门告公瑾下毒害人,公瑾刚到吴郡,就被衙差捉拿,当堂对质,公瑾皆供认不讳,立即收监,现在关在大牢等候发落。”

    “啊?”赵贺转着眼珠,几分迟疑,以周瑜在吴郡的身份和关系,不是吴候下令,谁敢抓他,不知真假,“吴候与周公子是兄弟之情,说一句话不就将人放了?”

    “放肆,”鲁肃提高音量呵斥住赵贺,“你个奴才在这妄言什么,吴候是统领万军的大将军,自然要以身作则,怎能为兄弟徇私枉法?”

    赵贺唯唯称是,“此事你不要出去乱说,若是给秦姑娘知道了····”

    “给我知道了又如何?”鲁肃话刚落地,秦玊儿突从屏风后转出来。

    鲁肃正在更衣,赤着上半身子,见到秦玊儿,吓得扑到床上,滚进衾被中,叫赵贺快放下帐子:“弟妹,你怎么在我房里?”

    “周瑜被谁抓了?”秦玊儿已听得是一清二楚,但不明白始末。

    鲁肃瞪了一眼赵贺,除了他,还能是谁放秦玊儿进房的。赵贺却一点卖主的羞愧之心都没有,讨好还对秦玊儿解释:“回姑娘,是被官府抓了。”

    “官府为什么要抓他,他们有仇吗?”秦玊儿是个未涉世的丫头,一直跟着父母在山上习医,读的也是医书,人情世故,法理条例知之甚少,不知道胡作非为,故意伤害他人,还会有第三方机构出来多管闲事,主持公道,惩恶扬善。只以为谁手段高明,武功高强,本事更大,辖制住谁,就要听谁的。

    鲁肃心中好笑,秦玊儿果然无知,难怪周瑜对她如此头痛:“弟妹,官府是管理百姓的统治者,发布法令以惩奸除恶,伸张正义,主持公道,人人都必须遵法守纪,循规蹈矩。若是谁触犯法令,做出为非作歹,杀人害命之事,就会被抓进牢中,受到惩处,以改过自新,不敢再犯。”

    秦玊儿听了心中犯起嘀咕,杀人不是很平常的事吗,战场将士,谁不是满手鲜血,难道自己抓自己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