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孙策是个急性子,出手拍了下案桌催道,桌上紫砂杯受震颤巍巍将茶水溅出,滚在朱红桌面,“你知我最烦人磨磨唧唧,快说。”

    孙瑜屈膝跪地道:“主公的绝尘也被那只老鼠咬死了。”

    “什么?”孙策大惊失色,一个监长死了已是不小的损失,绝尘之死对他更是重创。想绝尘随他出战大小战役,驰骋沙场,无数次带他突出重围,救主立功,没想到没死在战场,反死在一只“老鼠”手上?

    孙策狠狠锤了一下案桌,紫砂杯倾倒,“唉!”长叹一声,既是痛惜又是无奈。

    “请主公节哀!”孙瑜做好了被怒斥的准备。

    众人揣测绝尘之死,孙策必会龙颜大怒,所以都不敢来回禀此事,非推他这个亲戚来说,孙瑜也是迫不得已,胆战心惊。

    孙策沉吟片刻,盯着眼前半倒的紫砂茶杯,没了热气的浓茶泼出来,洋洋洒洒在案桌上绘图,滴落于蒲席、群衣上,他也无心擦拭,沉脸问:“就死了绝尘一匹战马吗?”

    孙瑜没听明白,这语气,还嫌死少了不成?

    “是的,其余战马只是受了惊吓,皆安然无恙。”孙瑜也觉奇怪,那“白鼠”在千匹马中单单只咬了绝尘一匹,被咬后,绝尘立即瘫倒,七窍流血,全身僵硬,只能怪绝尘时运不济。

    孙策忍痛点点头,无力道:“我知道啦,你退下吧,我昨夜宿醉,头痛欲裂,需要休息。”

    孙策如此说,孙瑜却不敢退,更加不知所措的在心中嘀咕,战场将士与坐下战马都有生死之情,何况还是绝尘这样一匹难得的汗血宝马,孙策素来珍爱如宝,现在爱马死了,不可能无动于衷。

    “把绝尘葬于栖凤山下,赐战甲铁盔,追谥号‘忠勇战骑’。再从账房提五百两白银给张苗家人,下去吧。”

    “是。”孙瑜见孙策再无话说,起身问,“主公,要不要养几只猫在马厮中,免得战马再被老鼠惊吓。”

    “仲异,一只老鼠怎么可能咬死一匹马?”孙策微微睁眼,睥睨盯着这个生得人高马大的堂弟,怎么会问出这么笨的问题?脑子是被米糊堵了,心思全用在了女人身上。

    “可在下亲眼所见,就是一只比猫还大的老鼠啊!”孙瑜话刚出口就后悔了,他方才骗孙策是下人说的,其实他就在现场,亲眼目睹,但怕被孙策怪责,不敢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