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公子回头见秦玊儿就站在身后,吓得半边身子斜歪,手上一慌,酒杯中的酒泼洒出来,滴在衣裳。

    这位张公子张钦,是孙策的辅政大臣张昭之子,现在在军中管粮草财税,常随张昭出入侯府,当日吴老夫人病危,他也在门外候着消息,所以认识秦玊儿。

    张钦听父亲说过绝命医庄的江湖地位,怀有畏惧之心,何况秦玊儿是侯府上宾,周瑜未过门的夫人,不好得罪,自知失言,急忙掩口,一声不敢再吭。

    “我问你话呢,你哑巴了?”

    众人见秦玊儿蒙着面,各个在心中猜疑不定,“你不说是吧?”秦玊儿手上早准备两根银针,伸手刺向张钦眉骨间的攒竹穴,张钦双眼一黑,如天幕降落,什么都看不见了。

    “啊,我的眼睛,我怎么什么都看不见了。”张钦惊恐大叫着,伸出双手在眼前乱摸,不小心推倒桌上酒瓶,同桌几位忙将酒瓶扶起,问他怎么了?

    “你不是很怕看见我的容貌吗,做了瞎子,就不用担心了。”秦玊儿冷笑道,众人见出了事,有起身围过来看热闹的,也有赶紧出酒家躲避是非的。

    韩清霖今日开张,不想在酒店内惹出什么麻烦,忙叫伙计去请大夫,在旁劝和:“姑娘勿要生气,张公子喝醉了酒,才会失言,公子快像姑娘赔错。”

    张钦什么都看不见,心中极度恐慌,一个劲的道歉:“在下酒后糊涂了,得罪夫人,在下该死,夫人求看在我与公瑾是好友的份上,饶了我一命。”说完狠狠打了自己两个耳刮子。

    秦玊儿听此人是周瑜好友,想起江柏之事,把周瑜气成那副模样,有所顾忌道:“不用拿他来吓我,我问你什么就说,不然这双眼睛就别想要了。”秦玊儿威胁道。

    张钦忙点头道:“好,好,姑娘尽管问,在下必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韩清霖在旁小声道:“姑娘,这里不是说话的地,要不进里屋,你和张公子有什么误会,大家坐下来慢慢聊。”

    秦玊儿见旁边许多人盯着,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点头同意,韩清霖扶着摸黑的张钦,带秦玊儿进了酒店后一间记账的书房,书房朝南,两扇开着的隔窗引进明亮光线,一张靠墙的红木书架上堆满了书卷,一张靠窗的书桌上摊着笔墨,没人收拾,有些凌乱。

    秦玊儿也不坐,气势汹汹盯着张钦:“说吧!”

    张钦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凌珠姑娘是悦君楼的当家花魁,色艺俱佳,在江北一代艳名远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