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玊儿坐在地上,寒冷已将她泛酸的眼眶冰冻僵硬,她现在特别想见周瑜,从来没有这么想的想过他。

    秦玊儿把卫臻的斗篷扔在地上,起身狠狠踩了几脚,心里骂着:“混蛋,我才不稀罕你呢,没有你我秦玊儿活得更好。”

    负气的秦玊儿决定走回去,她该有志气去找自己的夫君,而不是在卫臻这自取其辱。

    秦玊儿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狠心放下卫臻,那种感觉就好像这无边无垠的雪夜,空洞而清新。再也没有那种被堵塞的悲伤,也没有得不到的遗憾。

    在这寂静的黑夜,秦玊儿一个人一步一步走着,因为痛和冷,她走得很慢,甚至脚步有些踉跄,鞋子踩在雪地上,发出轻微声响,就好像白雪在呻吟,身后留下一串歪歪斜斜的脚印,每一步都很艰辛,也很踏实。她只想快点找到周瑜,投入他温暖的怀抱,听他必然要先责备一番的言语。

    卫臻乘马飞快的来到一个偏僻山脚,山脚下有一座废弃已久的庙宇,门前长满野草,只剩半边木门,没门的半边照出温暖火光,映亮了门前的积雪,看着格外舒服。

    卫臻环顾四周,确定没人,才下马进去。破落的庙宇中只剩一座坍塌掉的泥菩萨,风尘弥漫,已看不清菩萨本来样貌。风从门口灌入,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呜”声,若是没有中间生的这堆火,还十分吓人。

    火旁坐着一个男子,此人年近三十,右边略高的眉骨上有一道很深的刀疤,连眉毛都分成两半,刀疤从眉骨开到颧骨,中间隔着一双犀利的鹰目,发出阴寒光芒。

    男子手警觉的握着一把剑,见到是卫臻,握剑柄的力度也未放松一刻。

    卫臻跨进门槛,与男子保持一定距离:“大人这么急着找我来,有什么要事吩咐?”

    男子声音嘶哑,像是吃了一堆香灰:“你上次汇报的军情,丞相已经知道了,丞相要你沉住气,不可轻举妄动。”

    卫臻点头道:“属下明白。”

    “丞相要杀个人,这是一个立功的机会,所以我来交给你办。”

    “杀谁?”

    “曹不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