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成银躺在贵妃榻上,就像是只被人剥了皮的胖青蛙,脸上、手上都是血肉模糊,让人看了既可怖又凄惨!

    晏夫说话算话,说能祛除血藤就真得给他祛除了。可围观了整个祛除过程后,莫朗山却被恶心地水都不想喝一口。

    生剔啊,连麻药都不上的那种!就连宿尧和桂花酒这两只树妖看了都觉得辣眼睛,更不要提旁边的莫家人!

    可动手的人却反而显得很冷淡,晏夫不急不缓地接过手巾把溅到手背上的鲜血擦干净,旁边高凳上的托盘里尽是他刚刚徒手剥离出来的树藤,有些似乎还活着,诡异地在托盘里扭动着,旁边的莫朗山面色如土,要不是师尊大人高坐堂上,他怕是早就忍不住跑出去了。

    莫清越清了清嗓子,先看了一眼躺在榻上像具破败人偶一样的杨成银,心里有点儿小小的不适,转头看向晏夫,眼神渐深。

    “先生是否用了什么药,这杨成银似乎昏过去了?”

    凉飕飕地眼神转瞬间似乎就带上了笑意,晏夫眉眼堪称温和,低下了头,但说出的话却很淡漠。

    “怕他乱动,用了点儿小东西。”

    这话一落,其他人脸上的表情还不清楚,倒是莫清风的眼睛亮了。

    这段时间他和族里的药师那是伤透了脑筋,什么看家绝活儿都用上了,可那肉里的血藤该咋长还是咋长!作为莫家辈分最高能力最强的药师,他只觉得脸挂不住。他们说是绞尽脑汁也不为过,只是没想到最后确是这人凭一把小刀就把这些藤给挖了。

    这么粗暴简单的办法当初他们也不是没有尝试过,但结局都是失败。那些藤蔓像是有自我意识一样,还没等他们把一处清理干净,它们就跑了,扎根在身体更深处去了,哪儿会像刚刚晏夫拿刀挖一样那么乖乖听话!

    所以他现在怀疑这人是不是用了什么不外传的方子,忍不住就把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

    “不知晏先生师从何处?”

    “......世外之人,长老何须挂心?”擦着血污的手一顿,晏夫抬起眼,看向突然问他来历的莫清风。

    这防备的态度让莫清风脸上有点儿尴尬,他不自觉地摸了摸被打理的整整齐齐的胡子,有点儿犹豫接下来的话该不该说。只是触及那些还在托盘里扭动的藤蔓,他心里有了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