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鹅现在,崔旭还要去顺便开药,便很爷们的自作主张了,买!

    然后,崔旭特意选择了二十分钟之外那么远的一家医院顺便开药,不想,人还是那么多。

    不但是医院,就连崔旭要去的那个专科的人也一样那么多。

    崔旭买了个大口罩戴上,只露出眼睛那种,却仍没有安全感,崔旭莫名觉得,对面随便瞥过来的一眼哪怕是只看见了自己额头上一条若隐若无的皱纹也一定会认出自己本人甚至连自己的社会保障号码都可以一并背诵默写出来。

    好在理智尚存,强忍着这种明显病态的不安定,崔旭安静的排着队等待叫号就诊。

    问诊的大夫似乎昨晚没睡好的样子,抄下来姓名籍贯,余下二话不说就给崔旭开了药,好像完全不记得还有检查核实这件事……崔旭昨天晚上也没睡好,医患都没睡好造成的最直接后果便是,崔旭也忘了应该先切片做病理核实病情这回事……仿佛崔旭被确诊患上了艾萨帕拉这件事是顺理成章理所当然的。

    解开羽绒服的按扣,拉开一截拉链,扯低羊毛衫的领子,崔旭把两盒药深深的塞进暖呼呼的衬衣口袋里,再松开羊毛衫的领口,拉上羽绒服的拉链,扣好羽绒服的按扣,又轻轻拍了拍胸口,好像离心脏越近,这药便更有疗效似的。

    绕到医院的普通科室转一圈,再走出医院的门,看大街上车来车往,崔旭努力的回忆着药盒上写着的一日七次一次五粒还是一日五次一次七粒的医嘱,好似魂魄散淡、行尸走肉一般踏上斑马线,迈步向街对面的公交车站过去。

    一声呼啸,一辆车牌号为吴axxxxx的黑色锐志轿车在崔旭的身前掠过,侵略似火,其疾如风。

    崔旭不动如山,僵直的眼神一轮,然则似缓实快,口诵大音希声若洪钟,宛如一道霹雳,震得整条快车道上车马俱惊,“甚急乎?上悬于楣耶?!”

    车牌号为吴axxxxx的黑色锐志应声而住,嘎吱一脚刹车便踩死在七八米开外了。

    说来也蹊跷,大冷天的,车窗玻璃摇的紧紧的,这位车牌号为吴axxxxx的黑色锐志小轿车的车主是怎么听见崔旭这一声发于灵魂深处的呐喊的呢?

    崔旭发这一声喊,语意实在太过恶毒绝户,再爱钱的字幕组也没胆子直译……对此非要有兴趣考据的同学,可以选修《太古中洲方言演绎史编纂初稿》,在第二五八章十四节,或有所得。

    车牌号为吴axxxxx的黑色锐志小轿车的车主下了车,随手还抄了一把大号扳手,气势汹汹,两眼赤红,口中念念“我xx你个xx你特么xxx”有词,那义无反顾的架势让人毫不怀疑下一秒这大号扳手就该与崔旭的颅骨进行一次超出概念范围的过盈配合操作了。

    如果这个位面上有一根长度最长、质量最好的发条,那么这根发条便是崔旭两脚趟地从德村骨科圣手李老先生诊所里走出来时拧在心头上的那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