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庆妟便拐道去了少司命的星君殿,彼时,少司命正伏案奋笔疾书。少司命心无旁骛,自然没发现庆妟进来,到庆妟停在他右手边,他眼角扫到庆妟的罗裙,他才发现庆妟的来访。

    少司命放下手中狼毫搁在案上的笔架:“哟,今儿的风够大的,能把你吹来。”他舒展双臂,盘腿坐着:“说罢,什么事?”

    庆妟不与他拐弯抹角,直入主题:“你在凡人的命簿上给天女和少昊写了什么?”

    少司命单手撑着侧脸,兴趣盎然:“之前你还说他们小孩子闹腾,你懒得掺和,怎么现在又想掺和了?想是终于发现自己对少昊情根深种,长夜难眠,辗转反侧,越想越怕天女和少昊真有点什么?”

    庆妟弹了弹少司命的脑门:“这么会编故事,不去做月老可真是屈才了。”

    少司命不以为意,晃了晃手里的名簿,得意道:“非也非也,既是编故事,当然还是做司命星君最妥当。那月老能编的只有姻缘,哪像我既能编运程,又能编官路的,能写的可多了。”

    “快告诉我,你是怎么写的?”

    少司命正了正腰板:“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改主意,我再告诉你我是怎么写的他们。”

    “我在虞山那处房子是天女丢了个天雷下去才震碎了,就连师父设下的驱魔阵也被她毁了一个角。”她原本想着他们小孩子过家家,她不凑这个热闹,可天女欺人太甚!她不得不跑一趟。

    天女越想要什么,她就越不能让天女得到什么。

    少司命幸灾乐祸道:“我说你怎么突然改了主意,原来是被人欺负到脖子上了。天女这行事作风还真是干净利落……”庆妟冷冷看了少司命一眼,少司心虚闭嘴,改口说道:“天女这行事作风真是胆大妄为。”

    庆妟没耐心道:“快说,你是怎么写的他们?”

    “也没写什么特别的,天女想要什么我就给她写什么。大概就是少年幼年穷困潦倒之际,天女偶遇少昊帮少昊付了他母亲的药钱,二人互相倾心,后来少昊飞黄腾达,有情人终成眷属。”

    庆妟托腮道:“少昊从前被人抛下过,这是他的心结,天女知道抓住这点,看来天女是下了功夫的。”

    这便有意思了,天女如此在意少昊,来日若让天女知道是她毁了她精心设计的一切,不知天女会如何。庆妟单是想想,就高兴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