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凤吉便笑道:“没事就好。”又问道:“云玉呢?”

    “还在午睡呢。”司徒蔷答道,将手里的书放到腿上,李凤吉拿过书,见原来是一本游记,上面记录了许多地方的风土人情,就笑道:“这书,本王也曾看过的,里面有些地方也去过,风土人情确实与书上写的大致一样,可见作者是用了心的。”

    司徒蔷清丽脱俗的面孔上就有些羡慕之sE,道:“王爷去过不少地方,我从小到大却不曾出过京城,有时候真的很想去外面看一看……大昭幅员辽阔,山河壮丽,可惜我终其一生,大约是不可能出了这京城的,看不到各地不同风光。”

    司徒蔷说着,脸上的神情就稍稍有些黯然起来,但他生得冰清玉润,肌滑如脂,容貌极美,即便是此时蹙着眉头,微带烦忧,也依旧让人心动,李凤吉见他挽着发,发间夹缠着金红双sE的绒绳,越发显得一头黑发光可鉴人,露出的一截脖颈凝白如玉,细滑无b,心中不禁一荡,再细看司徒蔷,虽说如今已经是一个孩子的侍父,却依旧纤巧剔透、娇怯楚楚,恰如江南烟雨一般,就握住了司徒蔷雪白的手,道:“这外头有风,莫要吹着了你,咱们还是进屋说话吧,你这里的茶b别处更有一番好滋味,咱们一边喝茶一边闲聊,岂不快活。”

    两人于是进了屋,司徒蔷洗了手,亲自煎茶,将茶叶取了一撮放进小茶铫里,稍后煎好了茶,司徒蔷先倒了一杯递与李凤吉,又给自己也倒上,李凤吉嗅了嗅清香扑鼻的茶水,吹几下热气,细细一品,确实香味不凡,司徒蔷举手投足之间俱是淡淡的优雅,道:“这是去年梅花上的雪水,里面浸了佛手片和少许梅花,我喝着倒还好,只觉得香气不俗。”

    李凤吉下颌微抬,目光温柔缱绻,笑道:“蔷儿向来是极雅致的人,本王Ai的便是这一点。”遂拉着司徒蔷纤长柔nEnG的手掌把玩,见旁边绣垫下面半压着一册书,随手cH0U出来看了一眼,原来是话本,就道:“市面上又出什么新话本了?若是好看,本王也叫人买一本回来。”

    司徒蔷闻言,抿嘴微微一笑,道:“这书有些荒唐,我正要扔了呢,王爷还是莫要看了。”

    李凤吉一听,反而来了兴趣,忙道:“哪里荒唐了?蔷儿大致跟本王说说吧。”

    司徒蔷无奈,便将书中内容大致对李凤吉讲了,总而言之,就是写男nV情Ai的,李凤吉听罢,不由得目瞪口呆,道:“皇帝是什么人?那是天子!这满天下的美人随便挑随便选,要哪个不行?他想找nV人,就算不找大家闺秀,也得是小家碧玉,怎么能什么脏的臭的都往g0ng里拽?一个妓nV,既然是清倌,身子还g净,那么接进g0ng里做个位份低一些的嫔妃也就罢了,大伙儿不会太较真,但他居然让这妓nV做母仪天下的皇后?这是疯了还是怎的?莫非太后Si了?宗室们都Si绝了?大臣们也都Si光了?祖宗的T统、皇家的脸面都统统不要了?更可笑的是,竟还最后真让他给办成了,娶了妓nV为后?还他娘的帝后琴瑟和鸣,开创了太平盛世?有这样一个脑子cH0U风的皇帝,还太平盛世呢,没有亡国灭种就不错了!”

    司徒蔷baiNENg的手指r0u一r0u眉间,道:“我也觉得这话本不妥,不过市面上倒是卖得很好。”

    李凤吉的脸上有些淡淡的无语之sE,哂道:“虽说只是话本,但也未免扯淡得太离谱了,本朝向来不以文字论罪,风气开明,不Ga0文字狱那一套,但是这种误导人心的混账话本还是不可提倡的,本王明儿就跟大司徒和国子监祭酒说一声,市面上有些书籍还是该禁就给禁了,免得让人被歪坏了心X,不知规矩纲常了。”

    两人说着闲话,另一边,此时凤坤g0ng内,柔煦的日光透过几近透明的窗纱落在地上,照得室内明晃晃的,窗外花木繁茂,各sE鲜花开得绚烂,清风带着丝丝缕缕的花香与草木的淡雅香气钻入房中,西皇后半卧于榻上,盖着一幅水红sE的薄被,她容sE秀丽,虽早已不是妙龄nV子,却保养得很好,尤其那种独一无二的雍容沉静气质仿佛已经刻在了骨子里,更是给她平添了几分魅力,那张白皙的脸上仅能稍微看出一丝岁月的痕迹,却不但不有损她的美,反而酝酿成了动人的成熟韵味。

    有g0ng人静悄悄走入室内,来到西皇后榻前,躬身轻声道:“娘娘,陛下又去了麟华g0ng。”

    “知道了。”西皇后淡淡说道,神情不变,可那眼底的厌倦和冷漠却越发的深了,她摆了摆手,示意g0ng人出去,自己卧在榻上,静静想着心事,前时泰安帝在嵯峨滢的撺掇下,有意册封其为皇贵妃,而皇贵妃形同副后,通常在中g0ng皇后尚在的情况下,除非是高位嫔妃临Si前由皇帝给的哀荣,否则一般不会册封皇贵妃,历朝历代都是这样,虽非规矩,却是潜规则,当时泰安帝向她隐隐露出这个意图,以作试探,立刻就被她软中带y地含笑顶了回去,后来大约是泰安帝也觉得不妥,便再没有提及此事,只是嵯峨滢却就此病了,惹得泰安帝近来频频前往麟华g0ng探望。

    “李承勉啊李承勉,当年我也曾是一心一意待你,只想着好好做你的妻子和贤内助,可是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就只是皇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