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七那一晚,耿荣守在嫣如曾经住过的屋子里不忍离去,他说他想见见嫣如。

    次日佟氏过来寻他,但见他那副潦倒颓废的模样,是又生气又心疼。

    温夫人见儿子每隔一两日就要往安荣候府去,京城贵眷圈中已经在传风言风语,她听得心中很不是滋味,一次两次还能搪塞过去,时间一久,旁人又都不是傻子。万一让人知道她儿子和娼妇生了个儿子,那日她就该让那贱婢砸死,不该得救。

    于是,除了公务,温夫人限制儿子出府,不论是真假,她隔三差五就病痛不断,反正就是要阻止耿荣往安荣候府去。母子两个为此大吵了一架,佟氏气得病倒了。

    佟氏病倒了,耿荣如温夫人的愿在佟氏病愈前消停了一段时间。

    又到一年秋末冬初,是夜,苏瑜和宣祈刚准备就寝,蝶依推门而入,恭敬言道“王爷,宫里传来消息,贞妃娘娘刚破了水,准备生产了。”

    半躺在长迎枕上的宣祈猛地坐直身形,漆黑的眸孔狡黠一黯,“好戏终于要开演。”

    “让青蓝亲自进宫去一趟,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蝶依曲膝应是。

    宣祈徒然一副兴致很高的样子,苏瑜料想这其中肯定有她不知道的事情,“你有事瞒着我?”

    宣祈轻轻一点苏瑜的鼻头,视线温柔且炽热,“再过不久诸事可定,再也不会有人敢冒犯你了。”

    苏瑜凝望回去,她不知道过程如何,可她知道他们都想到达同一个目的。“王爷既然搭好了戏台子,一众魑魅魍魉又陆续登台,妾身就陪王好好看戏。”

    次日早晨,青蓝回来了。

    宣祈听到动静便掀被起身,可他一动苏瑜也醒了,“我也想知道宫里的情况。”

    宣祈便又躺了回去,掌风袭去断了垂地帷的束缚绳,将空间隔开来,“进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