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们不但没有姓名没有家,甚至于连名字也不是自己的。

    那个名字,是他们每晚睡觉的那个坑的名字,他睡在里面,他就是阿事,换个人,那个人也是阿事。

    阿事痛苦地跪在地上,嘶吼道“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他为什么这么残忍。”

    他痛苦地哭着,在他对面的五个孩子面无表情。在厚厚的尘垢下,和他当年的面容没有区别。

    阿事忽然明白了,他们在这里都是戴着面具的,那么脏的脸,谁又能分得清谁呢。

    只有他曾经拼命努力地去记每个师兄弟的脸。

    杜九言打量着同样叫阿事的孩子,约莫岁的年纪,黑黢黢的脸,乱草一样的头发,衣不蔽体光着一双黑黢黢的脚,她弯腰看着,问道“跟着我们离开这里,过正常人的生活,好不好?”

    叫阿事的孩子点头,根本没有反抗和挣扎。

    只有服从。

    杜九言忽然很好奇,他们这么木讷,出去以后要怎么为主子效力呢?

    不过,木讷也有好处,就是对生死毫无敬畏之心,就如衙门里的那个狱卒,他想死,一头栽进粪坑里也无所谓。

    对于他们来说,死就是死,根本死也要死的体面之说。

    他们在古墓长大,或许,对于他们来说生和死从来都没有区别。

    “有地方安置吗?”杜九言问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