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好后面怎么做,今生便继续躺下。

    夜晚在大雪间悄然降临。

    这里,树干和树枝盘根错节,周边是向上直刺的植物茎条,有只乌鸦发出难听的叫声,悄悄飞上栖息的枝头。

    树皮上覆着雪,又冷又湿,白雪无边的高山巨人肃然起敬。

    悬崖口上,一个颀长漂亮的身影伫立,月光倾泻在他眉睫上,根根分明,可如画的眉眼有着抹不去的寂凉。

    没人知道他倒地在这站了多久。

    倏然,空气微动,一个全身裹着黑布,只露出一双眼睛的人行动几乎成影,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他单腿跪在他身后,俯首道:

    “主子。”

    他披着雪白的狐裘,脸色却比落下的雪还要苍白,唇上淡淡的血色微弱,轻轻地颤了一下睫羽,声音几乎像是从喉间挤出来的:

    “可有。”

    黑衣人的脑袋垂的更低了。

    “……并无消息。”

    雪白松软的狐裘软毛轻触着他的下颚,衬得五官精致却脆弱,他突然咳嗽,袖口抵着唇边,放下时,已印上一块血红。

    像是一片白雪皑皑上开的一朵梅花。

    血红染上他淡色的唇瓣,燕清秋低着眉眼,指腹一直抚过手中的玉坠,却如何也沾不上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