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兰因明白了,昨天秦氏让许兰月称她为“大娘”,他们称周氏的牌位为“二娘”,就是在宣示她的主权。再是平妻,也有大房二房之分,二房踩不到她头上。

    这样也好,少了某些念想,她心里也好过些。古代讲的恩爱夫妻实际上就是互敬,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真正互爱,眼里只有彼此的又有多少呢?

    许兰因从荷包里拿出几张银票,说道,“娘,我卖黑根草挣了不少钱,这些钱你拿着,想怎么花随你。”

    秦氏数了数,惊道,“一万两,这么多!”又把银票还给许兰因,说道,“那药是你采的,你自己留着当嫁妆。家里有钱,你爹给了三千两。”

    银钱上许庆岩倒没有藏私。

    许兰因又还给她,笑道,“我还有不少呢,这钱是女儿孝敬娘的。”

    母女二人推诿一番,秦氏才收下,笑道,“好,这是闺女对娘的孝敬,娘收下了。”

    听到许兰月起来了,抱棋服侍她洗漱,秦氏和许兰因出了屋。

    许兰月给她们行了礼,叫道,“大娘,姐姐。”

    秦氏招呼小妮子近身,抚摸着她的头说道,“好孩子,这里就是你的家,莫拘束。今天让人去买个小丫头回来,专门服侍你。”又让掌棋给她比尺寸,给她多做几套衣裳鞋子。

    大人已经不在了,只要这孩子心术正,就好好对她吧。秦氏看得出来,许庆岩非常疼爱这个小闺女。

    许兰月也看出来,大娘虽然温柔和善,但不亲近,就规规矩矩行了个礼,糯糯说道,“谢谢大娘。”

    吃完早饭,许兰月知道大姐要和大娘说悄悄话,就带着花子去院子里玩。花子也很喜欢她,汪汪叫着往她身上扑。许兰月一点都不害怕,搂着花子又是跳又是笑,笑声如银铃般清脆。

    秦氏望向窗外,朝阳中那个小女孩笑得一脸灿烂,那道丑陋的疤似乎也不丑了。她轻笑一声,说道,“那孩子的性子倒是好,刚来这里也没个怕字。”

    许兰因道,“那种环境中长大的孩子,胆子都大。那孩子最可贵的是,小小年纪就乐观,豁达,识进退。我很喜欢她呢,娘生我的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