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铨将自己的计划说与周侗听,周侗只听得一半,就摆了摆手,半是自嘲地笑道:“这些东西,我是不懂的,不过你不忘初心,记得是为了禁军遗属就好……我在西北二十余载,看多了惨状,却无能为力,你本事比我和你爹都大,好生去做。”

    习得个武艺高强,也不过是周侗周傥的命运,唯有另觅他途,才是正经。

    听得周侗这般感慨,一直没有抬起头来的周傥,将胸脯挺了起来:“大哥,如今我也是一个文官了。”

    周侗横了他一眼:“别人是荫子,你是靠着儿子混来的官,又无职司,有何可傲?”

    周傥顿时觉得,了无生趣。

    好在此时,突然门前有人唤他:“周大官人,周大官人!”

    周傥精神一振,告了声罪跑出去,片刻之后,满脸异样地跑了回来:“有人请我去作客。”

    “什么人?”周铨随口问道。

    “你老子的事情,还要你来管?”周傥哼了一声。

    “什么人?”结果他这一哼,引得周侗也发问了。

    周侗开口,周傥顿时老实了:“是几位文官……”

    “原来如此,那你去吧。”听得是些文官,周侗微微点头。

    大宋太祖太宗都是极聪明的人物,他们抑武扬文,武将见得文官,天生就抬不起头来,而文官看到武将,本能地就有优越感。便是功勋卓著如狄青,面对指手划脚的韩琦,也保不住自己手下的爱将被当作立威的祭品。

    故此,武人出身的周侗、周傥兄弟,对于文官,自然就有些惧羡。如今周傥也算得上是文官中的一员,想要加入其中受其接纳,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了。

    周铨对此认知很少,故此不以为意,只是看到平日里父道尊严的老爹,在周侗这伯父面前乖得象个小孩,心中暗觉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