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雨水淌在挡风玻璃上,被雨刷抹去,重复又重复。骤然被一种莫名的冲动驱使。男人顿了顿,伸手拨号。

    “……喂?”

    少女平静地声音回响在车内,夹杂着些许困倦。

    “傅先生,有事吗?”

    傅渊没说话,雨声透过紧闭的玻璃遥远穿进,混入少女清晰的呼吸声中。

    过了几十秒,那边轻声道了句:“按错了吗?”

    随即挂断电话。

    黑暗中,傅渊维持着接电话的动作,凝固成一座石灰雕像,屏幕光亮了很久,最终归于沉寂。

    ——

    “同学们,高中是艰苦的时刻,你们身为国家未来的栋梁与希望,我由衷地希望……”

    周一,新教导主任在升旗仪式上滔滔不绝地演讲,慷慨陈词,语气激昂地激励众人努力学习。

    底下是刚结束周末萎靡不振的学生们。从高处看就像无数个小蚂蚁,顾倾站在队列里,受到前面同学的感染,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睫毛沾了点生理泪水。

    昨晚想东想西睡不着,刚要睡觉又被傅渊一个微信电话吵醒。太惨了。也不知道怎么会打到她这里来。

    这种主题的演讲不知道听过多少遍,没有人在认真听。

    “就不能快点结束吗?”